上火車前林筱帆給浦應辛發了資訊,說明了突發情況。
四個多小時後,林筱帆和關照一起抵達了北京南站。
期間,林筱帆反反覆覆檢視手機,她一直沒有等到浦應辛的回覆。
“筱帆,你是有什麼事嗎?”關照明知故問。
“呃…沒有,老闆。”
林筱帆低著頭,有點難為情。
畢竟她是出來出差的。
她知道自己心不在焉影響了工作狀態。
“我車上給你看的材料,你是什麼想法?”關照繼續施壓。
林筱帆不再說話,她壓根就沒看進去,她的人雖然上了火車,她的心還留在了S市。
浦應辛當天完成了一個大手術,在手術室裡整整做了七個多小時。
當他從手術室出來給林筱帆回電時,林筱帆已經和關照去了接待方那裡參加晚宴,在酒桌上應酬了。
“林女士,久仰久仰,你投的專案在業內很受關注。”
接待方的丁總滿臉堆笑,對林筱帆拍起了馬屁。
“不敢當,我們關總才是慧眼獨具,我只是替關總打下手而已。”
林筱帆正在客套,手機在餐桌上震了起來。
關照用很嚴厲的眼神看了林筱帆一眼,林筱帆只能摁掉了浦應辛的來電,沒好意思接。
餐桌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林筱帆雖然不喝酒,但是飲料都喝飽了。
吵吵鬧鬧幾個小時後,她頭疼欲裂。
關照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一下飯桌就開始問她對席間的交流有何看法。
“筱帆,這個專案我們今天晚上就得討論出個結論來。”
林筱帆意識到自己可能得通宵工作了,馬上找了個藉口,她要與浦應辛聯絡一下。
“好,我去下洗手間。”
林筱帆急匆匆地跑了。
但是陰差陽錯,浦應辛的電話再一次無人接聽。
他獨自去聽了那場他們倆本該一起去的音樂會,按照演出要求他將手機開了靜音模式。
心緒不寧的林筱帆,就像只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神情恍惚,又回到了關照面前。
關照對這一切洞若觀火。
他要麼不出手,只要出手,那就精準狠。
“來我房間,我們今天晚上把材料做出來,我和你一起弄。明天還要和對方正式開會洽談。”關照提了工作要求。
林筱帆抱著個膝上型電腦,悻悻地跟著關照進了他的酒店套房。
他們在寫字桌上,激烈討論,不停頭腦風暴。
凌晨二點多的時候,兩人都頭昏腦脹,累得不行。
關照趕緊點了夜宵補充能量。
林筱帆趁著休息的間隙,拿起了自己開了靜音模式的手機。
手機上顯示有十幾個浦應辛的未接來電,還有好幾條資訊。
林筱帆一看時間,不想打擾浦應辛休息,她知道第二天他還有手術,於是她只回了資訊報平安。
資訊剛發過去,浦應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擔心得不行,夜不能寐,一直在等林筱帆的回電。
“還沒睡嗎?你哮喘的藥要記得吸。”浦應辛在電話裡柔聲關懷。
“好的,我沒事,我會記住的。”
聽到浦應辛溫柔的聲音,林筱帆惶恐了一天的心,舒緩了下來。
關照一看林筱帆與浦應辛打起了電話,馬上適時出擊。
“浦醫生,放心放心,筱帆好好的。我和她在一起工作,她不會有事的。”
關照用大嗓門喊了起來,故意讓浦應辛聽到。
浦應辛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他對關照的用意一清二楚。
“你現在在哪?”浦應辛問道,語氣嚴肅了些。
“我在酒店。”
林筱帆如實回答,並沒有懂浦應辛的言下之意。
“你讓關照接電話。”浦應辛的語氣不容置辯。
林筱帆愣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了關照。
“浦醫生,有何吩咐?”關照笑哈哈地說。
“筱帆的哮喘沒有痊癒,她太累是有可能急性發作的。”浦應辛用醫生的口吻說道。
“好的好的,謝謝提醒,我肯定照顧好她。”
關照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接話接得滴水不漏,戳心窩子也戳得極其到位。
浦應辛聽出了關照的挑釁,他胸中升起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