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應辛微微一怔。
隨即,在師兄師姐們的注視下,離開了會議室,跟上了老師的步伐。
林筱帆的心臟砰砰亂跳。
她自我感覺這個影片不說有功,至少無過,章院士肯定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在眾目睽睽下,單獨叫走浦應辛去談話。
浦應辛也與章院士經常見面,一起參加學術研討交流活動,更不會是因為學術問題把浦應辛叫走。
那就只剩一種可能,就是因為自己。
林筱帆惶恐不安,全然忘記了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在看著她。
她滿心都是對浦應辛的擔憂。
這個男人如此優秀,如此有理想有抱負,在醫學領域一騎絕塵,是個那麼閃耀的存在。
可是為了自己,他去了動物實驗平臺,他當了君科的擔保人,他帶著自己出入舒蘭醫院和老師的生日會。
除了物質,他把愛和關懷都給了自己,甚至有可能將他自己的前途獻祭。
“筱帆,你怎麼了?”
唐書月笑著站到她面前。
林筱帆喉嚨發硬,她滿腹的愧疚自責和愛意無法訴說。
“不用擔心浦應辛,他是老師的掌上明珠。”
唐書月故意用這種吹捧和寬慰的方式說了一句戳心窩子的話。
她就是要讓林筱帆內疚,就是要讓林筱帆覺得自己耽誤了一個多麼出類拔萃的人。
林筱帆頓覺心口疼痛,連帶著自己的後背都痠痛起來。
“你要不要喝杯茶等著?”
唐書月繼續假惺惺關心林筱帆。
“我坐會兒。”
林筱帆好不容易擠出了一句話。
會議室裡的師兄師姐們,對老師為何單獨叫走浦應辛都心知肚明。
他們很快就散場離去。
唐書月瞄了一眼縮坐在角落裡的林筱帆,也走了。
這一局,她完勝。
只剩林筱帆雙手捧著茶杯獨自在空曠的會議室裡坐著。
她手腳冰涼,思緒混亂。
一個多小時後,浦應辛才回來。
“冷嗎?”
浦應辛走上前,握住了林筱帆的手。
他看到諾大的會議室裡,這個女人形單影隻,滿目蒼涼。
林筱帆馬上用關心的眼神望著浦應辛,說不出話。
此刻,他們眼裡都只有對方,沒有自己。
“別擔心,回家吧。”浦應辛柔聲細語。
回家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氣氛比這秋日的寒霜更冷。
“對不起。”林筱帆低聲說。
“不要胡思亂想,老師找我談話,是我自己該考慮的問題,不是你要考慮的。”
浦應辛寧靜淡然,語調平和。
林筱帆想問浦應辛,章院士是不是反對他們倆交往,但是她問不出口。
她既沒有勇氣去面對,也沒有理智去處理。
“老師與我外公是同學。”浦應辛突然說。
“啊?”
林筱帆過於吃驚,張大了嘴巴。
浦應辛看到這個女人因為太驚訝暫時忘記了煩惱,就輕輕笑了一聲。
他確實瞭解她,隨時可以拿捏她的情緒。
“你外公也是醫生?”
林筱帆壓抑不住好奇心,馬上追問。
“不是,他學醫但是不行醫。”
浦應辛見林筱帆已經鬆弛了許多,就也展開了笑顏。
“你到底是什麼家庭啊,讓我死個明白好不好?”
林筱帆嬌嗔起來。
“元旦放假,我帶你回家。”浦應辛平靜地說道。
“啊?”
林筱帆捋了捋頭髮,失去了本就混亂不堪的腦子。
浦應辛看到她那目瞪口呆的樣子,抿嘴而笑。
“我…我…”
林筱帆結結巴巴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面對多少未知的東西。
事實證明,林筱帆還是把遠方的事想得太多,而忽略了自己身邊眼前的危機。
她和浦應辛在宿舍裡共築愛巢,同居一週後,細心的關照發現了端倪。
因為宿舍是公司產權,所以水電費和天然氣的實時賬單,關照都可以隨時查到。
自己為了討林母的歡心,而費勁心思準備的房子成了別人的嫁衣,關照是無論如何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