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帆難受得吃不下飯,心如刀割。
下午,唐書月突然登門拜訪。
“浦應辛,你這個尤尼克斯的拍子是幾磅的線,好硬,震手。”唐書月拿起了浦應辛的球拍。
“30磅。你打26就足夠了。”浦應辛翻了另一個拍子給了唐書月。
“你還把自己當幾年前啊,這樣容易受傷。”唐書月笑嘻嘻地拍了一下綁線,關心起浦應辛。
林筱帆本來是想躲回自己房間的。但是因為前面運動過度,體力消耗巨大,覺得特別口渴,不停地想喝水,就呆在餐廳倒水喝。
“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唐書月看著林筱帆,突然邀請她。
林筱帆措手不及,愣住了。
“她不會。”浦應辛淡淡地說。
唐書月一聽有些尷尬,對著林筱帆笑了一下:“以後有機會一起玩別的。”
林筱帆心頭像紮了根刺,她自卑又敏感。
“你的文章發了嗎?”唐書月站到浦應辛身邊用拍子輕輕拍了一下浦應辛的後背。
“發了柳葉刀。”浦應辛沒有回頭。
“章老師很高興吧,又是一篇高影響因子文章。”
唐書月笑著湊到浦應辛面前,一臉崇拜和讚許。
林筱帆在餐廳等待著飲水機出水,她發現這兩人交流的東西,自己聽不懂。
這更堅定了她認為自己和浦應辛不會有未來的想法。
浦應辛和唐書月一起離開後,林筱帆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獨自流起了眼淚。
她從小活得戰戰兢兢,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從來不敢獲取。郭麗平每給予她一點東西,都要附帶著告訴她她不配。
她不配擁有一個玩具,她不配擁有一件漂亮的衣服,她不配打扮,她也不配擁有愛情和一個如意郎君。
她只配做一個木頭人,老老實實聽郭麗平的安排,上著半死不活的班,再嫁個半死不活的人,過著半死不活的人生。
而這就是郭麗平眼裡的安安穩穩,平淡一生。
她以為自己搬離了家,重新找了工作,就能獲得自由,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現在,她才發現房子好換,工作好找,自己掙不脫的是心靈的桎梏和枷鎖。
她永遠無法像林夕妍一樣可以大膽地挑戰自己的老闆,對著老闆理直氣壯地說:我可以有自己的喜好。
“怎麼了?”浦應辛語調溫柔,突然出現在林筱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