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應辛的迴避,呂正早已察覺。
他知道自己的愛女呂蓁蓁已經非常優秀。
憑女兒的實力,要想上嫁,找個比自己更出色的人,選擇已然不多。
浦應辛這種家世好的人中龍鳳,可遇不可求。
“應辛,改天我叫蓁蓁一起來。”
呂正毫無領導的架子,顯得十分和藹可親。
“好。”
浦應辛輕聲應和,不卑不亢。
散席後,浦應辛與章院士同行,他要送老師回去。
章院士幾次三番對浦應辛看了又看,似乎滿腹關懷,欲言又止。
“應辛,這是你師孃的眼光,不是我的。”
分別時,章老師拍了拍浦應辛的肩膀,如家中長輩一般語重心長。
浦應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三十歲之前,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了醫學。
別人初高中早戀的時候,他在埋頭苦讀;別人在大學裡風花雪月的時候,他在實驗室訓練;別人成家立業的時候,他在讀研讀博出國深造。
他明明可以享盡人間繁華,遊山玩水,瀟灑人間,但為了心中理想,他選擇了一條艱辛的學醫之路。
待學醫小有成就,想追求自己另一個理想,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時,他突然發現這比學醫還要艱辛。
浦應辛剛開啟家門,林筱帆就撲到了他懷裡。
兩人默默無言,緊緊相擁,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其他情侶忙著相互較勁,玩追逐遊戲時,他們倆都明白他們從來不是對手,而是戰友。
他們要一起對抗世俗的偏見、人性的弱點、生死的無常和命運的不公。
“不用擔心,我既然用了呂蓁蓁做擋箭牌,這就是我該承受的壓力。”
浦應辛語調平和,安撫自己懷裡的女人。
“都怪我。”
林筱帆淚眼婆娑。
她知道這個男人為自己承受了太多壓力,但是這個男人從來不說。
浦應辛見林筱帆心理負擔如此沉重,知道自己已經免不了與她做一次心理疏導。
“我從來沒有想過得到自己夢想中的東西會這麼難。”
“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我都不需要費很大勁。”
“但是到你這兒所有的東西都不成立了,追你追得好辛苦。”
浦應辛笑意盈盈,眼底盡是愛憐。
林筱帆含著眼淚傻笑起來。
這些話這個男人第一次說出來,居然還說得這麼輕鬆俏皮。
“我到底哪裡惹你媽這麼不滿意了?”
浦應辛笑著明知故問。
“因為你這張帥臉。”林筱帆眉彎眼笑。
浦應辛無奈自嘲:“這難道也怪我嗎?”
“我媽覺得你像我爸,早晚被那些鶯鶯燕燕給拐了去。”
林筱帆咧著嘴,心情已經明顯好轉。
“要不你去拿把刀來,幫我毀個容,左臉打個叉,右臉打個叉。”
浦應辛邊說邊笑,把林筱帆摟在胸前。
林筱帆瞬間笑得無法自抑。
“你願意嗎?”浦應辛颳了下她的鼻子。
“我不願意。”林筱帆語帶撒嬌,眉目含情。
此刻,她已經忘了那些煩心事。她只覺得在這個男人懷裡好踏實,好開心。
“搞定丈母孃是一個女婿的必修課,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掛過科。”
浦應辛笑著,親了一下林筱帆。
呂蓁蓁這個擋箭牌,是浦應辛為了過郭麗平這一關,走得一招險棋。
他真正要讓呂蓁蓁擋的,是郭麗平的偏見和戒備心。
“阿姨,第3次和第4次化療是最難受的,後面會越來越好。”
浦應辛站在郭麗平床邊,開解她。
“是因為身體適應了嗎?”
郭麗平受夠了這化療時的劇烈反應,聽到浦應辛的開解,眼睛都睜大了點。
“不是。就跟上班一樣,週三週四最難受,週五最開心。”浦應辛微微一笑。
整個病房的人都哈哈大笑。
郭麗平這個強勢又古板的人,也被逗樂了,跟著笑了起來。
“浦醫生,我這個化療方案你們研究下來到底怎麼樣啊?”
郭麗平心裡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做了試驗品。
“不用擔心,等你六個療程化完,到時候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