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如玉走出房間,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瞬間瞳孔放大,嘴巴張得老大,整個院子裡面所有東西都被洗劫一空,就連一些珍惜的樹木也被連根挖起帶走。
原本雕龍畫鳳的柱子,也被剝得什麼都不剩,只剩下一根乾枯的木頭立在原地,上頭的金銀珠寶全部被挖空,整個丞相府就好像被土匪打劫一樣,連一塊完整的地磚都找不到,這與曾經輝煌的模樣相比簡直相差甚大,此刻就如同一座枯朽的府邸,根本沒有往日的富麗堂皇。
這座府邸如同主人一樣開始落敗,以後要是沒有什麼大的機遇,這座府邸的樣子就會定格在現在,重新迴歸了它的質樸。
“寧相,你好好守在此處,你若是以後不惹上我,我保證你一輩子無語,但若是你有眼無珠就別怪我不顧你最後的一絲情分了。”
寧如玉留下一句話後轉身出了院子,離開了這座困了她十三年的府邸,在這裡的日子每一天都無比煎熬,除去宋君眉在世的那段時間之外,她沒有半分的歡愉。
從出生到現在,歷經十六年的時間,她終於正式地走出了這個曾經的魔窟,正式踏上了屬於她的征程,今日便是她與這裡所有的東西告別的時候。
“司徒煜,你日後若是對她不好,老夫就算拼盡全力以後也要讓你受到應有的教訓。”
寧仲甫對著司徒煜的背影大聲開口,只不過此話從他的嘴裡面說出來略有些不同的味道,他的前半生從未關心過寧如玉,如今又裝什麼慈父形象。
“寧大人,你以前不喜歡她,現在你也沒有資格關心她,從今往後本王會護著她的,你只需要完全消失在她的世界即可,你的出現只會帶給她無數的傷痛,只會讓她想起幼時在丞相府過的這些日子。”
“走,都走吧。”
寧相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眼裡似乎閃過一絲悔恨,但這一切已經成了定局,他也無力改變,當年他有心但無力,如今他依舊無能為力,沒有辦法改變任何東西。
“老爺,咱們寧家是不是要完了,錢也沒了,從今往後我們拿什麼過日子,澤兒還未娶妻,從今往後我們是該怎麼活。”
“都怪你,讓寧如玉這個死丫頭帶走了府裡面所有的錢財,當年我就勸你,不要將宋氏帶回來,你非不聽,一定要惹出這樣的大禍來,你這是想讓我們全家都跟你陪葬。”
“都別說了,如果當年不是她,我怎麼能當上丞相之位,如今這一切只不過是償還當年的恩情。”
當年在北境他看著宋君眉心生憐憫,可又不得不遵守君令,然後為了庇護她,便做了她名義上的丈夫,只不過那段時間她也很開心很滿足,甚至藉著她登上了丞相之位,一坐便是十三年,這一切都是她給予他的。
如今只不過是將一切都還給她而已,大夢一場終是空。
從今往後,他不再是寧相而是寧仲甫。
但同時,他也深知,他知道了皇帝這麼的秘密,往後日子怕是不會好過,看著一家老小,瞬間有種無奈的感覺湧上心頭。
“唉,命中註定如此,我果然反抗不得半分。”
寧仲甫說完,搖搖晃晃地從後院走去,這麼多年下來,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這一座宅子,他本來就是寒門出身,如今只不過再歸寒門而已。
只不過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寧家人可不是那麼容易適應的,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寧家得過苦日子了。
“走,去宋家。”
“你去宋家幹什麼?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了,不應該回王府,你難道就這麼迫不及待就去找那個小白臉嗎?”
“司徒煜,我把我母親的東西交還回宋家,這難道也不行嘛?”
“那你何必親自去呢,本王看你就是想去見你宋遠山,你是不是太不把本王當回事情了。”
“北境王要權有權,要錢有錢,何必在意我,還是說王爺也惦記著我母親的嫁妝,想要佔為己有。”
兩人沒說幾句話,瞬間場面劍拔弩張起來,誰也不願意讓誰,寧如玉想起司徒煜在地宮之中對她說的話,莫名的心中有一股火氣,看著眼前從未相信過她的男人,她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而司徒煜自知理虧,但他看著寧如玉頂撞他,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宋遠山的樣子不由得更加生氣。
“回府,誰都不許跟著她去,否則你們都滾出王府。”
“滾就滾,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絲毫沒有半分感情的工具人,要是我沒有這一手醫術,恐怕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