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見寧相點頭哈腰的將寧如玉帶進潛前廳,不由得怒火中燒,這死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大排場,居然敢讓國相這麼謙卑,簡直罔顧人倫。
但目光旋即轉向司徒煜,瞬間蔫巴了下去,沒想到這死丫頭這麼快勾搭上了北境王,果然跟她母親是一個狐媚樣子的,什麼樣的娘什麼樣的女兒。
“母親,這是北境王和玉兒。”
老夫人雖然是一品誥命,但北境王超一品,她該行大禮,可如今她確端坐在上,一動不動。
“天下豈有長輩拜晚輩的,今日不論品階,只論長幼,北境王你們跪下磕個頭就是了,大禮就不用行了,老身也念在你們一片孝心,不同你計較。”
“切,倚老賣老,真以為自己是皇親貴胄啊,你兒子是相國,我夫君還是超一品王爺,手握百萬大軍呢,祖母,你還是快行禮吧,不要晚年還被說不尊王爺。”
還想讓北境王磕頭,皇帝都許他不跪拜,這世間除了天地父母,誰能讓北境王下跪,一個老婦人當真是痴人說夢。
“跟你母親一樣不懂尊卑,就是個賤貨,你不過就是個沖喜的,算什麼玩意。”
“你自命清高,那花我母親錢的豈不是更賤。”
“什麼你母親的,那是我寧家的,進了我家門的東西就是我家的,一個小賤種,跟我叫囂。”
“祖母你一生氣就大吼大叫的,嚇到王爺該怎麼辦呢,王爺身子要是出了問題,整個丞相府都得陪葬,你這相國之母怕是也活不長了。”
老夫人一怔,看向一旁淡定落座的北境王,再看看自家兒子瘋狂示意的眼神,再配上寧如玉一臉嘲笑的模樣,心底火氣一股股升起。
這麼多年,都是別人拜見她,如今居然要她跪下給昔日的提鞋都不配的賤丫頭磕頭,簡直要了她的老命,眼瞅著前廳外緩緩而來的兩人,順勢眼睛一閉,昏倒下去。
“祖母,你怎麼了?”
“寧如玉,你今日打了寧澤,打了我母親,羞辱了父親和二殿下,你現在居然氣暈祖母,你是要罔顧人倫,害得丞相府家破人亡才行嗎?”
寧如媚一把抱著老夫人,嬌滴滴的眼神瞬間流出,嘴裡跟噴糞一樣,這一家人倒是會演戲,一旁得二皇子看著北境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也不敢多說什麼。
“行了,別鬧了,快去喊大夫。”
寧相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想得罪北境王,奈何家人一個個作死,看不順眼寧如玉,也得分分場合,沒看見北境王就在哪裡坐著麼,難不成都眼瞎了。
“喊什麼大夫,祖母這是心病,本王妃這裡有一瓶藥,若是她真暈倒了自然藥到病除,要是假裝暈倒就會七竅流血而亡,我這就給祖母吃下去。”
話音剛落,寧如玉快步上前,捏著老夫人的嘴巴,硬生生掰開,一枚漆黑的藥丸順勢滑落進去,寧如媚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察覺到口腔的東西,老夫人一個翻身,瘋狂拍打著胸膛,急忙將東西吐了出來。
“你給我吃的什麼,你這是要害死我,剋死自己的母親,還要毒害祖母,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喲,看來你沒病,是裝的。”
老夫人忽然反應過來,眼軲轆一轉,又打算裝暈。
“你吃的藥其實是山楂丸,要是你再裝,我就真下毒,讓你腸穿肚爛而亡。”
老夫人被嚇得臉色發白,伸出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寧相站在一旁也一言不發,順勢將人拉起來,讓人直接送到後院好好看管。
“王爺不要跟鄉野婦人計較,她就是年紀大了,什麼都不懂,快拉下去好好看住老夫人,別讓她亂跑,”
老夫半拖半拽之間聽到此話,頓時心頭一梗,她居然成鄉野婦人了。
膳桌上,一片沉默,原本囂張無比的雲氏是也只能眼巴巴看著,寧相則是時刻端著一臉假笑,就連寧如媚此刻都安安靜靜地,不敢亂說話,寧如玉矇頭扒拉飯菜,整張桌子的人也就她吃得下去。
“王爺,我敬您一杯酒,多虧了你,玉兒才能平安歸來。”
“王爺不喝酒,最近在吃著藥呢,寧相你還是別浪費力氣了,坐下來好好吃飯飯,吃完飯我們自然也就回去了,不礙著你們一家人的眼。”
“呃,這這這…..好吧。”
聽到此話的幾人瞬間都歇了一口氣,巴不得司徒煜現在就走,這尊大佛他們惹不起躲得起。
“對了,我孃的嫁妝準備得怎麼樣了?還有七日,你們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