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隼坐在沙發上重新總結著鬼心的規律。
他發現,自己所受到的一切詛咒並不會給自己的本身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一切的詛咒都只是會將鬼心的復甦時間提前。
比如利用鐮刀與鬼獵槍,在稻草人事件中受到稻草人的詛咒,他已經符合了稻草人的恐懼規律,但他並沒有死,自身的鬼心透過提速復甦的代價將詛咒給成功抵擋了。
其實也和運氣方面有關係,如果不噴出那口鮮血干擾提燈的話,自己的鬼心可能會在恐懼中復甦。
也就是說,無論任何詛咒,無論符合任何殺人規律,只要鬼心沒有復甦,張隼便不會死。
“還有每次身上都會流出的鮮血,那好像也是壓制詛咒的途徑之一,但那是被動流出的,我無法主動控制它。”張隼想道。
現在整個盛唐小區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讓宋錦一家先搬出去一段時間,因為他自己被鬼盯上了,萬一將無辜的人波及他心難安。
從《馬拉之死》案發現場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和林立通完電話確認他已經安全,沒發生什麼意外。
張隼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畫的到來。
他的手揣在外套的兜裡,手心捏著根還剩一小半的蠟燭。
他也想起來抽屜裡的那根香,可以點燃使用很長時間,也有壓制鬼的效果,但如果提前使用的話可能無法讓這個馭鬼者上鉤。
想讓他出現在這裡,要給他一些機會才行,但張隼也有做好準備。
“現在我還清晰的記得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兩幅畫的詭異之處,萬一等會兒我又看到了新的畫而想不起來了呢。”張隼想道。
“如果我很想去回想某樣很重要的東西但卻想不起來,就點燃這根蠟燭。”張隼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鐮刀被握在另一隻手裡。
他還有一個底牌,那就是鬼心的提醒。
他開啟電視,發現預設的電視臺並不是體育頻道,想到可能是宋念棠看電視的時候更換的。
電視機上方掛著一幅畫,畫中除了一個高高立起的十字架外只有空白,看起來像是沒有畫好的樣子。
張隼的目光被這幅畫吸引,但看了一眼後便轉頭繼續看體育頻道的拳擊比賽了。
十字架上慢慢從腳開始,一個人被勾勒出來,先是簡單的線條,然後細繪,最後上色光影,畫變得生動又立體。
很快畫裡面的人就被畫好了。
被勾勒出來的人是西方的面孔,他雙腳前後疊在一起,雙手放在十字架的兩遍,左胸處的血肉被剜掉了一塊,身上只有下體處被一塊白色的布覆蓋,頭無力的向右邊垂著。
整個人沒有任何依靠,好像是憑空立在十字架上一樣。
在畫還在繪製的過程中,張隼的仍然看著電視,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奇異不尋常之處。
一顆釘子忽然釘住了畫中的人。
“不好!”張隼大驚道。
空氣中突然傳出一聲心跳,但藍色的鬼域還沒來得及展開便消失了,沙發空無一人,電視機上面的畫中,西方人面孔的人依然變了模樣。
是張隼,他的雙手被釘在十字架兩端,全身的衣服都不見,只有下體處有一塊白色的布遮蓋,雙腳被疊在一起釘在十字架的下方,他的頭正無力的垂了下去。
與剛才的畫還有個不同點,畫前現在站著一個人,他面對著張隼背對著畫。
張隼從畫中悠悠轉醒,模糊的視線裡看出前面有個黑色的人影外,周邊都是一團混沌的白。
他很快就清醒過來,想要調動鬼心的能力,卻發現鬼心被壓制了。
“我的心臟明明停跳了,但為什麼在被攻擊之前還是沒有注意到這幅畫。”
他看向兩邊盯著自己手掌的釘子,壓制的力量從那裡傳來,讓他失去了所有厲鬼的能力。
“桀桀桀,放棄吧,在這幅畫裡釘住你的釘子被我賜予了棺材釘的能力,你根本無法掙脫。”黑色人影的笑聲很奇怪。
“你寄吧誰呀。”張隼破口大罵,哪裡來的魂殿護法。
手上與腳上和胸口傳來的劇痛讓張隼意識到自己及其糟糕的處境,他用力想要掙脫釘子,但釘子被釘的極深,根本拔不出來。
他強忍劇痛,想要連帶血肉將手掌掙脫,但接下來,又有一根釘子出現在張隼的手臂上,把他的手臂狠狠的釘在十字架上。
“還有那隻手哦,繼續掙扎吧,你越掙扎我越高興,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把你變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