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十二根路燈是第一輪的話,那麼現在自己所處的二十二根路燈是新的一輪,危險程度也加深了。”
“如果每根路燈對應的是一個人,那自己在外面看到的那個人影對應的是哪根路燈?”
一直呆在路燈下還是跨過一根又一根路燈,到最後都會觸發鬼的殺人規律,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不管前面蹲著的小女孩是人還是鬼,張隼都打算去試探一下。
張隼握著槍,悄悄的往小女孩的方向靠近,行走的時候連腳步聲都沒有。
每路過一根路燈,他心中的心悸就會越來越加深,終於,他來到了小女孩所在的燈光下。
小女孩長髮披散在身後,看上去有些雜亂枯黃,身上穿著白色碎花小裙子,一雙黑色的小皮鞋配上小孩穿的白色連褲襪,渾身顯示出純潔可愛風格。
但此時卻不能看出來,右腿的白色的連褲襪膝蓋處被擦碰破損,破損處的面板被擦破,血跡順著傷口染紅了那處的白襪,身上的連衣裙不少地方也沾染了灰塵,身子下面還有液體流過的痕跡。
“是人。”張隼透過這些情況判斷出小女孩是人。
他將槍收回腰間慢慢靠近了小女孩。
“喂,你是誰?”張隼拿手碰了碰小女孩的肩膀問道。
她的身體還有溫度。
小女孩感受到肩上的觸感,像是從陷入休克的狀態恢復,渾身輕微顫抖,她聲音虛弱的說“鬼姐姐,求求,你,不要吃我,求求你,不要,吃,我。”
聲音輕軟虛弱,被困在這裡已經三天了,小女孩滴水未進,此時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輕。
她好害怕,在剛進入這裡的時候她茫然無措,站在原地等了好久的媽媽也沒來,她哭著路過一根又一根路燈去找媽媽。
可還沒走過幾根路燈,她突然看到一個姐姐被吊在了空中,正歪著脖子看著另一個陌生的姐姐。
那個姐姐看到她後大聲喊道“快跑!”
她撒腿就跑,但還沒跑幾根路燈就被自己絆倒,擦傷了右膝蓋,流了好多血。
她不敢張開眼看這裡的情景,害怕一睜開眼那個吊著的姐姐就出現在她面前,所以這三天以來她一直捂著眼睛,從來沒有睜開過一次。
蹲到腿又酸又麻後她就趴在地上,只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輕,頭越來越昏。
她好想媽媽呀,媽媽一定也在商場一直等自己吧。
“媽媽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哭的很傷心呢?”
文小月在某一刻突然這樣想道。
但就在剛才,文小月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
“是那個恐怖的姐姐嗎?”看到那樣的景象文小月想起來她的媽媽曾經給她講過的鬼故事,只有鬼才會那麼恐怖。
“鬼會吃人的,如果我被吃掉的話,媽媽找不到我怎麼辦。”
於是她聲音虛弱的說
“鬼姐姐,求求,你,不要吃我,求求你,不要,吃,我”
“媽媽,媽媽還沒,找到我。”
她忽略了剛才問她話的其實是個男聲。
張隼看到小女孩這個樣子,心中也有些觸動,他儘量讓自己的話音變得平緩溫柔
“哥哥不是鬼,不會吃你的。”
“真,的嗎?”女孩終於聽清楚耳邊是個年輕的哥哥的聲音,但她還是不敢抬頭。
“可不可以告訴哥哥這幾天你是怎麼度過的。”張隼問道,瞭解女孩這幾天怎麼生存有助於他了解鬼的規律。
張隼翻了全身也沒找到能喝的東西,他看著女孩虛弱的模樣眼中閃過幾分掙扎。
“哥哥,會帶我,出去找,媽媽嗎?我好害怕...”但女孩的狀態不允許她在說更多的話,連吐字都不太清晰了。
用脆弱的語氣說出來的話最終觸動了張隼心中的壁壘。
如果現在要出去的話就要開啟至少三層鬼域,鬼心會加速復甦,這樣對他自身也有消耗,而且,有可能還會面臨未知的危險。
他自認並不是一個無私的人,為了一個陌生的小女孩消耗自己未知數目的生命,讓他陷入了猶豫中。
原本他還打算如果可以一次性解決這件事的話就一次性解決,但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陷入了兩難。
現在他可以繼續離開,去探索鬼的規律,也可以選擇拯救一個即將凋謝的生命,兩方都有代價,兩個選擇就和他身體中的兩顆心臟一樣,一個冰冷卻強大,另一個溫暖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