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被叩響的一瞬間,鬼域裡噴發出如洪水般的血液,直接將這片街道淹滅。
城市中雖然還陷入著恐慌與恐怖的氛圍中,但這種恐懼大多數是因為那些無處不在的鬼奴而產生。
很快,還倖存的人們驚訝的發現,那些奇怪的,很可能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所有鬼奴都浮在了以那條十字路口為中心,向四周延申的血河上,一路上屍體鋪了不知道有多少公里。
他們都成為了冰冷的屍體,但此前,他們的生命還曾溫熱。
張隼如死了一般僵在原地,他垂下的手臂還握著一把長長的獵槍,水位剛剛到他的膝蓋位置。
機械脆響,子彈重新上膛。
張隼的意識一時清晰一時模糊,就和要死了一般。
“這就是瀕臨復甦嗎?”他想道。
在子彈擊中‘視線’的一瞬間,他將鬼域,最大程度的避免了自身的消耗。
但鬼獵槍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本來就瀕臨復甦的鬼心更推進了一步。
“大概,還有一天的時間吧。”
張隼感受著自己身體狀況,他想道。
黏在手上的鬼獵槍中的子彈如同刺人的視線,透過槍身反饋到張隼身上。
但子彈中只有一個閉上的眼球,視線有兩顆眼球。
“那一顆呢?”張隼抬頭看過去。
他正前方的‘視線’此時直直的浮在血河之上,原本裝眼球的眼睛此時卻裝著兩張閉上的小嘴巴。
兩隻厲鬼規則的碰撞讓他們都陷入了宕機中。
而一顆閉上的眼球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浮在離他不遠處的血河上。
看到這個眼球,張隼瞬間清醒。
“它怎麼會在這裡,它不是還在夜市裡嗎?”
毫無疑問,這是‘視線’的拼圖,但張隼當時沒有從夜市裡帶出來任何東西,這顆眼球為什麼會在這裡。
在夢中的時候張隼和厲鬼‘視線’對抗時它還是一隻眼,但回到現實處理完身邊的鬼奴後,再次復甦的那個鬼奴卻是兩隻眼睛。
“有人在那段時間把視線的拼圖補全了!”
“是誰?吳富財?會是他嗎,但現在只有他的嫌疑最大,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張隼想道。
他腦海裡有很多猜測,但現在只有透過問詢吳富財才可能知曉到底是誰把厲鬼視線的拼圖補全。
血河在張隼關閉鬼域後很快乾涸,河水不知道流到了哪裡,水位迅速下降,最後只在流過的地方留下一道深紅的血跡,證明它曾經來過。
這時,張隼的黑色手機響了。
張隼每時每秒都抱著極大的陰冷與痛苦,這是厲鬼復甦的千兆,難道這種感覺對於鬼來說是最舒適的嗎。
黑色的心臟在胸膛不斷跳動,已經基本上和普通人的心跳頻率齊平了,而原本屬於人的心臟卻在不斷被擠壓,跳動接近於零。
“喂....”張隼接起電話。
“小鳥,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林立擔憂的問道,他已經從前面得到了一些資訊才打過來電話。
但張隼聽到林立的聲音忽然睜開了雙眼,並非一片漆黑,而是全部猩紅,包括瞳孔與眼白。
他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把電話那邊的人給殺掉,他好想好想好想殺人。
這種暴戾的衝動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張隼的大腦,想要在意識中佔據主導。
一層的鬼域對已經復甦到這種程度的張隼早已沒有任何消耗。
咔咔
不止是手指,一隻手臂直接被張隼用鬼域扭斷。
還不滿足!
張隼直接將周身的屍體給大卸八塊。
心態終於稍微平復了下來,張隼冷靜後也一陣後怕與強烈的反感,他甚至感覺自己現在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
“林立,這邊已經結束了。”張隼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人的溫度。
“結束了?你是說,鬼已經被鎮壓了嗎?”林立聲音中三分懷疑,三分驚訝還有四分掩藏不住的驚喜。
“鬼已經宕機,迅速派人回收。”張隼說道,他對鬼做了一個標記。
“好,我現在就根據你的位置安排,你怎麼樣了。”林立臉上的笑意終於無法控制,他語氣重新充滿活力的問道。
“我的情況不容樂觀,厲鬼即將復甦,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我最後的安排。”
張隼的話讓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