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
七聲心跳,在張隼被關押進棋局之前跳動。
站在張隼身後的陳想彷彿如同時間定格了一般,整個人都頓住,除了思考,她什麼都不能做。
這是張隼給她保命的手段,將陳想自身的時空定格在上一刻,那麼她永遠都會處於一個不會被攻擊到的狀態,也就是無敵。
但缺點是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思維,陳想的一切都是被定格的。
七層鬼域的代價即使駕馭了兩隻鬼,張隼也無法長時間承受。
所以,張隼看著坐在棋盤對面的馮元一。
“必須要在極短時間內把他給殺了。”
棋盤上的棋子突然出現,張隼是黑方的將。
馮元一是紅方的帥。
開局炮移到了棋盤中間,在卒之後。
“將軍。”馮元一說道。
張隼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彷彿被厲鬼所扼住,鬼心的心悸如同潮水一般擊打著他的胸膛。
這是久違的必死感。
但明明炮前面還有個卒擋著,為什麼馮元一將軍了張隼?
張隼看向棋盤,發現紅方炮前原本的卒都變成了紅色的炮。
“作弊?”張隼心中想道。
馮元一則在心中冷笑,整個棋盤都為他所掌控,走一步,就會變化一步,而變化則是以他為優勢的變化。
至於輸,他從來沒想過,下了這麼久的棋,他從來沒有輸過。
張隼把炮移到中間,擋住了對方的殺招。
心悸感頓時減弱,只不過鮮血自張隼的五官不斷流出,這是七層鬼域的後遺症。
“將軍。”馮元一吃掉了張隼的炮,說道。
可明明炮前無一物,只有老將跟他對著,按照象棋的規則,這根本觸發不了將軍。
“連規則都能被更改嗎?”張隼沉默的看著場上的棋子。
場上除了黑方的將與紅方的帥之外,所有的棋子都變成了紅方的車(ju)
張隼感覺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他回頭看去,隱隱約約間,好像是一位老者。
老者身上的衣著和上世紀民國時候很像,他就站在旁邊,沉默的看著棋局。
心痛與心悸同時產生,源頭就是那位老者。
沒有管身後的那隻鬼,張隼雙目猩紅的看著眼前的棋局
“既然隨意更改規則,那就不要規則了。”
這片世界顯然就如同鬼域一般,既然它是鬼的力量,那有入侵與被入侵的可能。
而規則,正好是張隼擅長玩弄的東西。
咚,一聲心跳,第八層鬼域開啟。
這是他第三次把鬼域開啟到第八層。
原本七層鬼域這場棋局對張隼的限制就有所鬆動,在第八層鬼域之下,整個棋局的規則瞬間被張隼編織出來。
棋局的心跳掌握在張隼手裡。
馮元一依然自得自滿,他並不知道張隼的動作。
只是聽到一陣心跳聲,腳下的榻榻米變了顏色,就好像他站在一片黑色的汪洋上一樣,汪洋波瀾起伏,但棋局巋然不動。
“即使你的鬼域再厲害又如何,只要還在這裡,這場棋局註定是我贏,你也一定干擾不了我。”馮元一想道。
張隼不打算直接停滯了棋局的心跳,從進入棋局到現在,連二十秒都不到,時間以秒的單位流動,張隼感覺身後的老人已經貼住了他的後背。
扭曲之鬼,它仍然沉寂在鬼肺裡,張隼剛剛使用過它的力量,感覺它稍微有些活躍。
正好,就用扭曲之鬼扭曲了這個心跳,也算是變相扭曲了這個規則。
“你不守規則,那就別怪我掀桌子了。”張隼沉聲說道。
馮元一在張隼說完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與錯愕起來,更伴隨而來是驚恐。
整個棋局忽然變得虛幻又真實,每一個棋子上面的身份變得模糊起來。
張隼捻起唯一可以使用的棋子
“將”
他隨手把將壓在了旁邊的棋子上說道
“將軍。”語氣平淡,沒有一絲起伏波動。
鮮血自張隼全身流出,彙集到鬼域的汪洋中,這點鮮血還不足以讓黑色的汪洋為之變色。
棋局終於穩定,棋子也變得清晰,在驚恐與錯愕的眼神下,馮元一看到,場上的所有棋子,除了張隼黑色的‘將’以外,都變成了屬於他生命的,紅色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