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進去的鬼越來越多,隊伍越來越短。
走向電影放映室那漆黑的通道彷彿黑洞一般,稍稍末進去就不見了蹤影。
是無法混進去的。
所有的鬼手中都拿著一張電影票,這是無法忽視的,進入電影院的條件。
“我們要怎麼辦。”
餘誠益看向張隼問道,畢竟無論是現實還是發自內心,張隼都成了他的主心骨。
“沒有電影票,你說怎麼辦?”
張隼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櫃檯。
櫃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著一個女人,她穿著的衣服顯然已經不是這些年的款式,長長的開叉旗袍映襯著大廳的貴氣。
“買?”
餘誠益跟隨著張隼的視線試探性問道。
但他又有些疑惑,怎麼跟鬼買東西,它們可是隻會殺人的呀。
“買。”
張鳴從袈裟懷中拿出一張青色的紙幣。
“歡迎光臨”
服務員用僵硬冰冷的語氣說著迎賓詞。
張隼看著服務員的臉,姣好的面容在燈光的映襯下反射著潔白,不像是死人。
臉上營業式的笑容甜美的不自然,就好像是被刻上去一樣。
明明說了歡迎光臨這四個字,嘴巴卻絲毫沒有張開。
“買票。”
張隼言簡意賅。
面對厲鬼,能儘量減少動作就會盡量減少風險。
“午夜場已開,有三場電影。”
“《血城》”
“《斷橋》”
“《孤兒》”
“請問您要買哪一場電影的票。”
甜美僵硬的聲線飄蕩在空氣中,頭頂吊燈的光線越來越暗,排隊的厲鬼只剩下啊寥寥無幾。
餘誠益環顧四周,越來越逼近的黑暗就像是索命的厲鬼一般。
張隼卻不著急,從心跳的反饋來看,離死還有一段時間。
他沒有急匆匆的購買哪一張票。
“有什麼區別?”張隼同時也注視著四周,鬼燭已經被他捏在手裡。
“《血城》三元”
“《斷橋》三元”
“《孤兒》五元”
燈光越來越昏暗,不知道到底是昏暗的原因還是什麼,眼前服務員的衣服與面容也漸漸發黑。
“三元與五元的區別是什麼?”張隼估量著心中悸動的緊迫感。
“精彩程度不同。”
服務員的話從身體中輕飄飄的飄出,這時,她的臉從嘴巴那裡慢慢溢位一些黑絲。
已經不能再等了。
張隼沒有時間思考精彩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拿出兩張青色的三元遞給了服務員。
“兩張斷橋。”
下一刻,兩張電影票竟然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拉著餘誠益迅速奔向一個通道。
“祝您觀影愉快”
甜美而僵硬的聲音,黑色絲線從服務員身體各個毛孔中滿溢而出,隱藏在了黑暗中,圍繞著張隼手中青色的光包裹著他們。
剛要透過通道的時候忽然一股奇怪的力量的阻攔住了他們。
“您好,檢票。”
還不等兩人怎麼反應只聽咔咔兩聲,他們手中青色的電影票被打了兩個小孔。
四周黑色的絲線圍繞在兩人身邊,伺機待發。
鬼燭僅僅在被打孔的這一點時間內就被消耗到最後一部分。
“這些黑絲很強,是這裡厲鬼的源頭嗎?”張隼皺著眉頭。
鬼燭已經抵抗不了多久了,他已經做好準備用鬼心進行對抗。
咔咔
又是兩聲清脆的咔嚓聲。
阻攔的力量突然消失,兩人進入到漆黑的電影院中。
身前的腳步聲沉重而有規律,雖然不整齊,但不知為何也不顯得嘈雜。
而餘誠益特有的,像是瓷器撞擊地面傳來的腳步聲在進入通道的這一刻忽然消失不見了。
這裡只剩下了張隼一個人。
“餘誠益消失了。”
張隼閉上眼睛仔細感應著,很玄妙,他只知道餘誠益還活著,卻不知道餘誠益到底去了哪裡。
心悸感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湧上,張隼右眼在黑暗中泛著盈盈的光。
前方厲鬼的腳步一步一步彷彿踩在他的心上。
“不能大意。”他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