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對。”
現在埃爾莫爾再想起剛才的厲鬼給他的回覆仍然膽戰心驚。
這是前所未有的答案,哪怕他之前和厲鬼簡短對過話,可是從來沒有發生今天這種情況。
張隼頓了頓,咳出來一大口鮮血。
腦海中那面無鏡的框留下的痕跡忽然模糊了一下,轉眼又清晰。
“6”
數字減小了一位。
“詛咒加深了?”張隼忽然愣了下。
為什麼會這樣。
而在某間門已經破碎的房間中,一座古老的梳妝檯前。
梳妝檯上的鏡框裡分明沒有鏡子,但卻倒映出來了一些東西。
幾個字
“我是誰?”
好像是在詢問它自己。
紅色的字跡很明顯。
但在此時字跡卻不斷模糊。
鏡中坐著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紅衣,
雙眼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從鏡中看著境外空無一人的房間。
走廊的燈光微弱的照亮了這片區域。
高大的鍘刀鬼身影已經不在房間中,鮮血順著樓梯往下層不斷滲透。
好像張隼此刻就坐在鏡中一樣。
就好像張隼就是厲鬼一般,時刻在窺探著它詛咒之人的活動。
“詛咒一部分被它擋下了嗎?我沒有因詛咒而死。”
張隼想道。
“可也僅僅是擋下了,只是讓我不死而已,只要我不死,無論厲鬼多接近復甦,
它都不會管。”
“不,或許並沒有擋下,
也可能和旅館中一樣,它在鏡中安排好了我活下去的方法,自從被它影響以來,我的行動會自動根據它的安排來做。”張隼似乎明悟了某些道理。
這些規律好像閉上眼睛就能鑽入他的腦海裡一般。
沒有反抗的方法,事實知道的越多,人反而會越絕望。
因為無力反抗而產生的恐懼感伴隨即將而來的現實,它們比厲鬼更恐怖。
閉上眼就好像張隼已經坐在了鏡中一樣,它成為了鏡中的存在。
睜開雙眼,看到表情仍然嚴肅的埃爾莫爾。
張隼的雙腳已經因為復刻鬼而化為虛無,但他卻並不著急。
反而,他還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受到了厲鬼攻擊,哪怕多致命,或許我都不會死,因為鏡子已經給我安排好了生路。”張隼想道。
“但不一定,這一次的殺人規律沒有殺死我,但是鏡子對我的索命又往前推了一天,
誰知道哪一次厲鬼的殺人規律會把鏡子對我的索命直接推到現在。”張隼的心思很活絡。
正當一個計劃正在張隼的大腦中形成時,
埃爾莫爾忽然說話了。
張隼當然沒有放棄殺掉眼前最後一個敵人。
剛才的思考也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而且,在這段時間中,張隼的鬼域正在不斷侵蝕著哪怕是加強後的橙色鬼域。
“張隼,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強。”埃爾莫爾用中文說道。
為了以後對國際刑警亞洲總部的準備,狩獵者的大部分成員都有深入學習過中文。
“過獎。”張隼自謙道。
下一刻,他出現在埃爾莫爾的眼前不遠處,兩人面對著。
扭曲之鬼在這時候已經鎖定了面前的棕發中年男性,他戴著金色的圓框眼鏡,面貌有種成熟的美感。
剛剛鬼霧與鏡,還有他的身體,把厲鬼的詛咒分成了三份抗下。
駕馭了一半鬼胃的張隼還有餘力再使用一次扭曲之鬼。
埃爾莫爾在拖時間,張隼也不想把後手全部都爆出。
給他三天時間,燃盡體內厲鬼,回到最佳狀態,殺埃爾莫爾不得如屠雞一般。
可現在,四海飯莊,鬼列車,
旅館門前,旅館之中。
一次又一次險象環生。
僅僅是一晚,張隼感覺自己遭遇的厲鬼比以往都要多。
而且,這種連環事件的緊迫感甚至要比張隼處理視線之鬼還要使他精神疲憊緊張。
現在張隼的狀態能說好嗎?絕對不能,自從四海飯莊之後,厲鬼就一直處於瀕臨復甦,到即將瀕臨復甦之間。
所有的手段都迫於自身的問題而無法完全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