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這個世界裡,我仍然會面臨著厲鬼的威脅嗎?”
張隼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但屬於人的心跳在危險的環境下越跳越快。
臉上似乎有汗冒出。
張隼下意識的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鏡子的殺人規律,其實我沒有死嗎?只是意識被抽調到了鏡中。”
可能是,可能也不是。
鏡中仍然呈現著自己的死狀。
如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沒有一絲反應。
衛景穿著總部黑色的制服,就像是來參加葬禮的肅服一樣,他正抱著胳膊站在張隼的身邊,
等著張隼的厲鬼復甦。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沉悶。
一步一步地,發出的悶響聲就如踩在張隼的心臟上一樣。
“外面的厲鬼會殺死我嗎?”
“我現在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是意識,還是有實體。”張隼思考著。
可是考慮這些都沒用。
好像是流水的聲音,在張隼看不到的門縫裡,鮮紅的血液慢慢滲透了進來,
朝著梳妝檯,朝著張隼這邊有意識的流過來。
就像是蜘蛛感應,張隼不知道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全身上下的汗毛開始林立。
至少張隼知道,門外的腳步聲已經停住了,最後一聲腳步聲就在門外。
“厲鬼來了。”
腎上腺素不可避免的飆升,冷汗,嘴唇發白但是臉上卻有著不自然的潮紅。
“可是不對,為什麼鏡子一直倒映著我的死狀,我明明已經死了。”張隼想道。
“如果我還坐在鏡子前面的話,按照鏡子的規律,我遭到幾乎無解的厲鬼後它應該會指引我一條生路。”
“可是現在明明厲鬼已經盤桓在我周圍,可是鏡子還是沒有反應。”
一個猜想
“是因為我被鏡子殺死了,所以鏡子不會給我指出生路,亦或是,一個人只能使用一次鏡子。”張隼想道。
血跡與房間中的血跡接觸,粘成了一塊。
漸漸的,一個高大的身影開始從血液中爬出來。
先是一把大大的閘刀跟著手一同從血液中伸出,
借力,然後是頭,
臉被溼漉漉的頭髮擋住。
厲鬼的身體也從血液中爬出,就好像它是由血液組成的一般。
但它面板顏色的蒼白的,沒有穿衣服的身上有著兩個鮮紅的痕跡。
像是人,人的血痕。
它們生動的在鍘刀鬼身上跳動著。
隨後
咚
咚
腳步聲在屋中響起。
厲鬼,厲鬼就在張隼身後不遠處,腳步聲彷彿就在張隼的耳邊。
張隼的全身控制不住的發抖,真到了生命的盡頭,所有的恐懼都會在這個時候激發出來。
如果讓現在的張隼再去面對稻草人絕對毫無勝算。
張隼使勁抽動著身體,想要從凳子上站起來,逃避鍘刀鬼的追殺,至少做一些無謂的努力。
可是這一切都好像是鏡子安排好的一般,在實驗室中將張隼的肉體殺死,在這裡將張隼的意識藉助其他的厲鬼殺死。
這樣,張隼這個存在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
“還有一步。”張隼見過鍘刀鬼,他知道從門口到這裡的距離到底有幾步。
“動啊!”
“快動啊!至少讓我掙脫凳子的束縛,至少讓我再掌握一次我的身體。”
“至少再給我一次掙扎的機會!”
可是鏡子置若罔聞,好像故意報復張隼不乖乖的死一樣,
以這種折磨的方式安排張隼的死亡。
咚
腳步落下,
巨大的壓迫感刺激著張隼的神經。
張隼感覺腳下的血液彷彿有了生命一般,裡面好像有一個柔順的手,
它從血液中不斷試探著張隼的腳底。
張隼的面板開始乾瘦,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體中到底什麼在流失。
是血液。
同時,面板摩擦的聲音,鍘刀鬼把閘刀高高的抬起。
又是一種限制,張隼這次連眼珠子都動不了。
他只能乖乖的看著鏡子中。
鏡中的畫面終於切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