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天氣到底是怎麼回事,才秋了這麼幾天就這麼冷。”女人從床上穿衣服,家裡的空調開的制熱也沒有制多少熱。
“不曉得,你沒看天氣預報嗎,今天的最低溫都零下四度了。”男人也從床上坐起來說道。
“上面讓我們趕緊離開,但是我們離開大雲還能去哪兒啊,真希望這種鬼天氣早點過去,
什麼原因也不願意說。”女人抱怨道。
“你沒看電視上專家說的嗎,後面會更冷,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大雲吧,等這冷天過去了再說。”男人勸道。
正是因為妻子不願意離開他才陪她留在這裡。
“要走你走,搬來搬去的,就算去了其他城市,
你我一沒工作,
二沒住的地方,去那兒幹嘛,這種天氣肯定不會長久的。”女人說道。
她不願意離開大雲。
“可是現在工廠也停工了呀,我們可以去別的城市租房子住,也花不了很多錢,等溫度一高我們再回來不就行了嗎?”男人說道。
這時,他們兩個都沒注意到,外面的玻璃上慢慢的產生了一些裂紋,冰花自裂紋向室內蔓延。
女人猶豫了一會兒
“那好吧,我去收拾東西,等過兩天我們再回來,主要是孩子現在在外地上大學,咱倆再花錢多的話,唉...”女人嘆了口氣。
啊湫
她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突然這麼冷了。”女人趕緊鑽回被窩裡。
連外面空調外機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空調壞了嗎?”男人皺了皺眉,他把放在外面的胳膊縮回了溫暖的被窩裡。
好冷,刺骨的冷。
甚至現在連被窩都不暖和了。
兩人下意識的緊緊抱在一起,白霜自他們的頭髮與眉毛上結起。
“這絕對不是零下四度。”男人哆哆嗦嗦的說道。
嘩啦啦
窗戶被凍裂,外面的白色的冷風裹著暴雪吹進房間內,房間瞬間煞白。
從窗戶周圍,一切的東西都開始結凍,
鋼材,木材,甚至連窗簾都保持著被吹開的樣子,它被凍僵了。
“抱緊我,老婆...”男人艱難的說道。
他感覺體內的血液都凍得僵硬。
女人的意識已經模糊,但還是下意識的摟進了男人。
隨著被子,被子裡的人一同僵硬。
約定見面的地點離張隼這裡不遠,想來是餘誠益考慮張隼不熟悉大雲市,而且他所在的位置比較安全而決定的。
空蕩蕩的教室裡,凳子都被反著放在了桌子上,高三十一班。
張隼坐在講臺上等著大雲市負責人餘誠益的到來。
這個地方是他選的。
沒有等的很久。
一股靈異的氣息,張隼隔得很遠就聞到了。
但並不完整,像是有了裂紋一般。
是厲鬼。
但不完全是厲鬼,這隻厲鬼被駕馭了。
如同瓷器不輕不重的敲擊在地面,高三十一班在七號教學樓的二樓,樓梯間傳來這樣的聲音。
外面飄著中雪,這是大雲市這些年來從來沒見過的雪景,四周一片潔白,
寂靜的高潔,
美極了。
但此時原本應該是綠水青山。
腳步聲走上樓梯,
拐彎的第二間教室。
張隼看向門口,一個男人此時正站在教室的前門口。
黑色的制服彰顯著他的肅穆,同時,在一片潔白中穿著純粹的黑,好像在與潔白做著什麼挑戰一樣。
來人的樣子有些不對勁。
樣貌像是剛剛三十多歲,他的身體,就算是外面的衣服,也產生了不該有了裂紋,這種裂紋只有在瓷器,玻璃這種東西上才有所顯示。
但他身上的布料卻像是瓷器玻璃一般,非常堅韌。
裂紋遍佈了全身,甚至連臉上的面板都有,但並不很密集。
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淡淡的白霧自來人的口中噴出。
餘誠益看著這位坐在講臺上的年輕人。
他更奇怪張隼的樣子,紅色的袈裟下襬有些灰白,右眼猩紅左眼清澈,冷冽乾淨的臉彰顯著他這個年紀的年輕。
唯有袈裟裡面隱隱約約的衣服。
黑色的,像是總部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