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不知道陸昱城用的是什麼子彈,那個罪犯半邊腦袋都被打爆了。
屍體被拖走,在廣場光潔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跡。
蘇澄真想對著陸昱城破口大罵,狗屁的配合的不錯——
陸昱城給她的暗示也太隱晦了,他就偏了一下頭。
要是開槍的瞬間蘇澄沒有接收到這個暗示或者偏頭晚了一瞬,那她的腦袋豈不是也跟著開花?
耳鳴的聲音減小了,血腥的衝擊也被蘇澄壓了下去,她站起身,提了一下揹包帶子,冷著臉抬腳就走。
陸昱城眼神追隨著她,可直到蘇澄踏上重新啟動的列車也沒跟他說半個字。
陸昱城“嘶”了一聲,一直能忍就忍的小丫頭,終於是生氣了啊。
列車重新行駛在軌道上,因為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列車上的乘客都在竊竊私語,同時對被劫持的蘇澄,投來各種複雜的眼神。
臉上的血已經被擦掉,蘇澄抱著揹包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迎面撲來的風讓她顫抖著嘆了口氣。
陸昱城開槍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妹妹了。
風裹著她眼角的淚滑落在臉頰,她連忙抬手抹去。
跟著蘇澄上車的陸昱城,看到這一幕沒再往前走。
他回頭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什麼,轉身朝後面的車廂走去。
蘇澄對這些一無所知,她坐到終點站換乘,之後順利到了勞務派遣站。
兌換站還要往前坐一站,但蘇澄知道兌換站的東西都要靠身份卡里的基地幣換取,她現在的基地幣都成了負數了,就算去到兌換站也沒什麼用。
所以她還不如來派遣站看看,怎麼能弄到點基地幣。
勞務派遣站佔地面積很大,看的出來,前身應該是什麼大型倉庫。
派遣站前面的街道上行人摩肩擦踵,蘇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隨著人流走了過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後不遠處,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鬼鬼祟祟站在一個櫃員機旁,見蘇澄進到派遣站內,他向通訊器對面的人彙報:“指揮官,您叫我盯著的人,她進了派遣站。”
“好知道了,繼續跟著,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
“是!”
派遣站其實是一個大平層,蘇澄走進去就發現,它的內部被劃分成了兩個區域。
每個區域都擺放著許多桌子,每張桌子後都坐著有工作要派遣的老闆。
而在桌子前,則是前來找工作的人。
整個派遣站里人聲鼎沸,蘇澄去問詢工作的時候,幾乎要用喊的與對方交流。
走了一圈下來,蘇澄嗓子有點啞,不過她已經弄清楚,這左右兩邊區域的區別——
一邊是私人派遣,另一邊則是企業派遣。
相比較而言,企業派遣的報酬普遍要比私人派遣高,但前者對求職者的要求也更高,並且更加偏好男性求職者。
對方大概看蘇澄面黃肌瘦,往往不等她開口問詢就直接拒絕了她。
而私人派遣那邊的工作大多比較輕鬆,很多都是適合女性的工作,比如家政,縫紉打掃之類。
但薪酬也少的可憐,最高也不過一百基地幣。
蘇澄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靠著這些報酬微薄的工作,她要怎麼在一個月之內還債,並維持自己的生計呢?
蘇澄在派遣站逗留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就在她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她看見派遣站角落裡,擺著一張奇怪的桌子。
其實說起來桌子也沒什麼奇怪,關鍵是坐在後面的人奇怪。
那人穿著一條藍色短褲,腰間扎著根草繩,上身穿著件紅馬甲。
他腦袋靠在椅背上,一個寬大的草帽扣在他臉上,看起來像睡著了。
別的桌前或多或少都有人,只有他的桌前一個人都沒有。
蘇澄往那邊走過去,然後才發現他桌上垂下來的布簾上寫著“算命”兩個字。
蘇澄嘴角一抽,心說還以為是什麼,果然坑蒙拐騙的行當在哪裡都存在。
眼看唯一可能的顧客轉身就要走,裝睡的少年一把掀掉草帽,衝蘇澄喊道:“哎哎哎,別走,先別走啊!”
蘇澄回頭,發現這人年紀竟然不大,看著也就十七八歲。
見她看自己,少年——華多奇頂著一頭炸毛的短髮,齜著一口白牙笑了起來。
“來算一卦吧姐姐,不準不要錢!”華多奇一邊說著,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