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可汗明鑑,確實是唐軍攻來了,他們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我們眼前,現已逼近牙帳!”
門外侍衛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慮與緊張,語氣中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恐懼。
阿史那疊羅施一聽,大驚失色,心中的震驚與不安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
他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被驚醒時弄亂的衣物,一邊迅速抓起靠在床邊的一把長柄大刀,那大刀寒光閃閃,是他征戰沙場的得力助手。
未及多想,他便大步流星地衝出了帳篷,直奔營地中央的空地而去。
剛踏出帳篷,一陣夜風拂過,帶著幾分寒意,也帶來了遠處隱約可聞的喧囂與紛亂。
這時,只見趙德言——他的智囊與親信,一臉慌張,衣衫不整地從另一側匆匆跑來,顯然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戰報驚動了。
趙德言的臉上寫滿了憂慮,眼神中透露出對局勢的擔憂與不安,他邊跑邊喊道:“可汗,情況危急,我們必須立即採取措施,抵禦唐軍的進攻!”
阿史那疊羅施與趙德言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兩人都深知,一場關乎大厥命運的決戰,已經悄然拉開序幕。
他們立即召集周圍士兵。
“報!”
一名滿身塵土、神色慌張計程車兵,幾乎是踉蹌著跑過來,打斷了阿史那疊羅施即將發出的號令。
他手持大刀,正欲振臂一呼,引領麾下勇士迎擊那未知的威脅,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打亂了陣腳。
“唐軍……唐軍已經攻破了定襄的防線,此刻正朝著牙帳疾馳而來!”
士兵的聲音因緊張和恐懼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阿史那疊羅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圓睜,彷彿要將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生吞活剝。
他緊握刀柄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目前的局勢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敵軍人數到底有多少?”
趙德言迅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冷靜地向那名士兵發問,試圖從對方的回答中尋找一絲轉機。
“據前方斥候回報,僅有數百兵馬。”
士兵的回答簡短而直接,卻如同一枚炸彈,在眾人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波瀾。
數百兵馬,對於擁有數萬精騎的大厥來說,簡直是微不足道的數字,然而,正是這樣一支小規模的隊伍,卻如入無人之境,直逼牙帳。
“區區數百兵馬,竟能如此輕易地殺入定襄?”趙德言不禁皺起了眉頭,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前方的守軍究竟在做什麼?他們是如何讓這數百人突破重重防線?”
士兵低下頭,聲音更低了幾分:“這支唐軍與以往的任何一支都不同,他們的戰鬥力異常強悍,尤其是那位領軍的將領,據說武藝超群,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前方試圖抵擋的大厥勇士,在他的帶領下,就像是被狂風捲起的落葉,瞬間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任由唐軍長驅直入,勢不可擋。”
一時間陷入了死寂,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盤算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意味著什麼,以及他們該如何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
“不久之前,接到的情報是唐軍還在馬邑的,為何突然殺到定襄?”
阿史那疊羅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與憤怒,他的眼神在眾人臉上掃過,似乎在期待著某個答案。
然而,眾人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惡陽嶺守軍為何沒有傳來戰報,難道惡陽嶺也已失守?”阿史那疊羅施眉頭緊皺道。
趙德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緩緩開口:“恐怕已失守。
惡陽嶺地勢險要,是通往定襄的必經之路,如今唐軍能悄無聲息地直逼定襄,那惡陽嶺的失守便已成定局。”
頓了頓,他緊接著說道:“可汗,如今唐軍來勢洶洶,雖說是數百人,但若被纏上,等其大軍趕到,恐怕定襄難保。
臣建議可汗可以先撤離定襄,以儲存實力。”
阿史那疊羅施聞言,雙眼瞬間圓瞪,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厲之色:“本可汗要與唐軍決一死戰!
我們大厥人,寧死不屈!”
趙德言見狀,心中暗自嘆息,他知道阿史那疊羅施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便很難再改變。
但他仍不死心地繼續勸道:“可汗,漢人有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