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來勢洶洶,如洪水猛獸,其意圖已不言而喻。
面對如此緊迫的局勢,我們該如何應對,才能確保大厥的安寧與榮耀?”
阿史那疊羅施的話語中帶著不容迴避的緊迫性,讓在場的每一位臣子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依臣之見,應立即著手聯合漠南各部,形成統一戰線,共同抵抗唐軍。”
趙德言,這位作為阿史那疊羅施最信任的謀士,率先打破了沉默。
“可是,”阿史那疊羅施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憂慮,“葉護阿史那步利正與我爭奪可汗之位,彼此間的嫌隙已深。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恐怕他非但不願與我們攜手合作,反而可能趁機坐收漁利,甚至暗中勾結唐軍,以圖私利。”
“可汗勿憂。”趙德言微微一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唐軍攻打漠南,所圖非小,其造成的損失與影響,不單單是我們一家之事,更是整個漠南各個部落的共同災難。
阿史那步利雖與您有隙,但他身為漠南的葉護,不可能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一旦唐軍得勢,漠南再無寧日,他的地位與利益也將岌岌可危。
因此,從長遠與大局出發,他必然會選擇與我們聯合,共同抵禦外敵。”
趙德言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局勢的深刻洞察,讓阿史那疊羅施不禁點了點頭,心中的憂慮稍減。
但隨即,他又陷入了更深的思考,如何在聯合抗敵的同時,確保自己在這場權力角逐中佔據上風,成為他接下來必須面對的事。
這時,一旁的張苯宇,臉色凝重,眉宇間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忍不住出聲:“可汗,臣心中有一言,關乎國家存亡,實乃千鈞一髮之際,不知當講不當講。”
阿史那疊羅施瞥了一眼張苯宇,聲音雖淡,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有話但說無妨。”
張苯宇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整理思緒,又似在鼓足勇氣。
他字字清晰,不緊不慢:“如今大唐已分兵六路,以十多萬精銳之師,浩浩蕩蕩,誓要一舉攻下漠南。
而每一路的統兵之人,皆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將領,智勇雙全,非等閒之輩。
更兼我大厥內部,因大汗被俘,漠南各部為了爭奪那虛無縹緲的大汗之位,早已是四分五裂,相互攻訐,一時之間,猶如一盤散沙,難以聯合起來共御外敵。”
說到這裡,張苯宇不禁停頓了一下,目光望向阿史那疊羅施,似乎在尋求一絲認同或是指示。
但阿史那疊羅施只是靜靜地聽著,臉上無悲無喜。
“臣深知,以大厥目前之狀況,想要成功抵抗唐軍的凌厲攻勢,機會渺茫。
更何況,大汗還被關押在長安,這不僅是大厥的精神支柱倒塌,更使得大厥軍中有不少將領心生顧慮,有所掣肘,難以全力作戰。”
張苯宇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悲哀,但隨即,他又振作起精神,繼續道:“因此,臣斗膽進言,以目前之局勢,大厥理應派遣使者,攜帶誠意,與大唐進行和談。
或許,透過和平的方式,我們不僅能保全,還能為可汗爭取到機會,重振大厥雄風。”
阿史那疊羅施聽完,眼神微微閃爍,似乎在思考張苯宇的建議。
片刻之後,他才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但語氣中已少了幾分冷漠:“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和談,還是投降?
我阿史那疊羅施的字典裡,從無‘投降’二字!”
張苯宇連忙解釋道:“可汗息怒,臣並非提議投降,而是主張以智取勝,透過和談爭取最有利的結果。
大厥勇士,何曾畏懼過戰鬥?
但如今局勢不利,我們更需審時度勢,方能轉危為安。”
阿史那疊羅施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在這時,趙德言的聲音打斷了阿史那疊羅施的沉思。
他目光如炬,直指張苯宇,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張苯宇,你此舉分明是想借機臣服於李唐!”
趙德言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張苯宇。
他回憶起往昔,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與不甘:“當初,正是你力排眾議,向大汗進言揮軍欲取長安,以為可以一戰而定乾坤。
結果呢?大厥軍因此損失慘重,無數勇士血灑疆場,大汗更是身陷囹圄,至今生死未卜。
你當初的豪情壯志、那份無畏的勇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