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對著說道:“二姑,我在四九學過幾年中醫,要不要我給你診脈,看一下。”
“衛國你居然還會醫術呢,咱這裡整個鎮上就一個衛生所裡有一個醫生,來吧。”
肖衛國坐在床邊,從屁股的觸感來說,下面只有一層稻草。
這可不是針對重病家人的正確做法才是。
肖衛國越加疑惑起來。
閉上眼,專心感受二姑的脈象。
脈搏整體來說,呈現軟弱無力,節律不齊的現象。
肖衛國睜眼,心裡有了思索。
問向一旁站著的趙穎:“二姑這三天都吃了什麼,麻煩你給我說一下。”
肖荷花聽到這裡,連忙說道:“衛國,你別問你穎姐了,我在家裡吃的好好的呢,呵呵。”
怎料,這時的趙穎生氣的喊道:“她們能做得,俺就說不得嗎,俺娘昨兒就吃了半碗紅薯稀飯,前兒就吃了一個野菜窩窩頭和半碗玉米野菜糊糊,今天還沒吃進去一口飯。”
肖衛國眼神微眯。
“那你呢?”
趙穎這時倒是有些委屈:“我這兩天吃了半碗紅薯稀飯,半碗玉米野菜糊糊,都是娘讓給俺吃的。”
說到這裡,趙穎忍不住的兩行清淚流出了眼眶。
如果沒有她,也許自己孃的身體就能好吧。
但是,這家人為了逼迫他嫁給老鰥夫,從過年前,就不讓自己吃一口飯。
自己為了活命,只能分食媽媽的飯。
肖衛國這時倒是有了確切的病情診斷。
什麼重病,分明就是餓的,現在已經發展到輕微浮腫了。
再看一旁乾巴瘦挺的趙穎,也是明顯飢餓症狀。
也是因為年輕,才能撐著不倒下而已。
半碗稀粥撐一天,可不是一般健康人能撐下來的。
再這樣發展下去,趙穎估計都能餓的生不出孩子來。
想來現在連月經都沒有了吧。
二姑肖荷花聽完自家大女兒的話,臉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對著肖衛國就說道:“娃,你快走吧,不要管二姑了,以後也不要和這邊有什麼聯絡,也不要再寄糧食過來。”
她是知道家裡在做什麼,但是,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自己不得不同意。
肖衛國還想說什麼。
不過這時屋門忽然開啟,院子裡剛見的兩個婦女端著個小板凳,走進來,徑直坐下。
“聽說二妹孃家來人了,我們過來招待招待。”
趙穎這時手裡的扁擔還沒有放下,指著說話的那人說道:“大娘,別假惺惺的,你們兩個趕緊給我出去。”
“誒呦,還沒出嫁就這麼對待家裡人呀,嫁給鎮上老黃牙以後,怕不是得天天指著我和你三嬸的鼻子罵人呀。”
一旁另一個三嬸出聲道:“就是,小穎人不大,脾氣倒是挺大的,我看還是餓的不夠,再給咱公公和婆婆說說,這娘倆的飯還要再減點才行。
家裡現在也不容易呀,二十多口子人呢。”
“大娘,三嬸,要嫁人,咱家沒出嫁的姑娘還有五個,你讓你們的女兒嫁人呀。”趙穎揮舞了兩下扁擔怒聲說道。
“哼,不給你個黃毛丫頭一般見識。”
想來剛剛說話聲音太大,頭一陣昏昏的,趙穎這時直直的就往牆壁上倒下。
肖衛國見到,立馬上前攙扶住趙穎,讓她坐在床頭。
他這時候大概也摸清楚大體情況了。
二姑在這個家地位堪憂,生生的把自己餓的臥床不起。
大女兒趙穎因為不願意嫁給老鰥夫,也斷了口糧,進行逼迫。
還沒有搞清楚的,一則是自己的二姑夫以及二姑的兩個兒子,是怎麼個情況。
另一方面,去年加今年,從四九寄過來的幾百斤糧食和若干錢票,都用到哪裡去了,二姑知情不知情。
最後則是,二姑是怎麼想的,希望自己如何幫忙。
肖荷花看到自己大女兒都餓的暈了過去,一陣心疼。
“大嫂,三妹,你們先出去吧,我侄子來了,我們說些體己話,還有,晌午還希望給我們多做一碗飯,衛國也趕了幾天的路,要好好招待一番。”
“哎呦,二嫂,你可是不知道,咱家現在都斷糧多久了,還輕飄飄的多端一碗飯,就是給你每天提供的一碗飯,還是從娃娃口裡省出來的呢。”
“就是,就是,看你這位侄子像個人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