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城。
程林一夜都沒有休息,擔心匈奴大軍會出其不意地攻城,他始終堅守在第一線。
天剛矇矇亮時,天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
一夜都沒有休息的程林瞬間清醒!
雖然離得遠,但程林能清楚地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頭!以及那連綿不絕的戰馬!
匈奴大軍這一次傾巢而出了!
程林死死捏住了手裡的長槍,這一次,大周沒有了鎮關侯蕭恆,一切都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程林捏著長槍的手,手心裡全都是汗。
匈奴彪悍,他早就見識過,沒了蕭恆,這一戰,他並沒有多少必勝的把握。
“傳令下去,全軍戒備!”程林沉聲下令。
哪怕敵眾我寡,哪怕敵強我弱,他也一定要堅持到朝廷的援軍到來!
鎮北城的城樓上,所有守城的將士嚴陣以待,手持弓弩,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悲壯。
匈奴大軍來者不善,氣勢洶洶到了鎮北城的城樓下。
匈奴王子金日盛端坐高頭大馬之上,威風凜凜地在城樓下挑釁,“大周的孬種們,快開啟城門迎接你們的金爺爺!”
金日盛身後的匈奴士兵,放肆的大笑,眼中盡是得意與張狂。
有蕭恆的大周,他們不敢覬覦半分。
但沒有蕭恆的大周,誰會把它放在眼裡?
程林臉色陰沉,匈奴在他眼皮子底下挑釁,這口氣,他真是有些咽不下去。
但,開城迎敵,他又沒有十足的退敵把握。
“將軍,讓末將去會一會他們!”程林的副將管州見到金日盛那囂張的模樣,頓時氣衝腦門。
程林搖了搖頭,“不可!”
“匈奴遠道而來,士氣正盛,我們此刻出去迎敵,怕是會吃虧。”
“而且,匈奴人不講武德,若是趁你出城迎敵前來攻城,只怕我們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管州有些不服氣,“那就任由他們在我們城前挑釁?”
程林抿了抿唇角,“如果因為我們意氣用事,害了這全城的百姓,你還會覺得這一時之氣,忍不得嗎?”
管州死死捏緊了拳頭,“末將都聽將軍的。”
鎮關侯在時,匈奴別說來城下挑釁,就是遠遠看到大周的軍隊,都會聞風喪膽,屁股尿流!
鎮關侯……
金日盛的軍隊在城樓下叫囂了一陣,程林等大周將士始終秉持著堅守不出的政策。
金日盛叫了半天陣,無人理會他,便沒有繼續叫陣,而是轉頭回了大軍紮好的營帳裡。
城樓上,程林看著匈奴在自己城樓底下安營紮寨,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欺人太甚!
老虎睡在了家門口,他們更是不敢再放鬆半點!
金日盛像是故意要考驗大周守城將士們的耐心一般,片刻後讓人在帳篷外支起了桌子,桌子上倒了酒,一邊喝著酒,一邊打量著鎮北城,就好似這鎮北城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程林神經始終緊繃,下午的時候,被管州替下來休息。
迷迷瞪瞪剛打了一個盹兒,就聽到城外喊殺聲起,金日盛帶的人開始攻城了。
匈奴人驍勇善戰,一個個悍不畏死,搭雲梯,攻城,一個倒下,另一個又上。
守城的將士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原本攻守之戰,很快就演變成了膠著的肉搏。
程林聽到動靜,帶著人上了城樓,彎弓搭箭,一發一發箭矢射出去,匈奴計程車兵就像是下餃子一樣被射下城牆。
程林不敢放鬆分毫,哪怕手臂已經越來越酸,拉弓越來越費勁兒,他都不敢讓自己停下。
第一波攻擊,匈奴損失慘重,鳴金收兵。
在匈奴收兵的號角吹響之後,程林手中的弓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因為用力過猛一直在抖,虎口處鮮血淋漓。
“朝廷的援軍什麼時候到?”程林沉聲問道。
管州滿臉憂色,“快的話,也要十天。”
十天……
程林憂心忡忡,照金日盛這個攻城強度,他們能不能撐過十天,可真不好說,
在匈奴大軍兵臨鎮北城下的時候,一輛馬車從大周的方向慢慢悠悠到了鎮北城南門入口。
守城計程車兵看到馬車,明顯愣了一下,“你們來鎮北城做什麼?”
楊廣不好說,他們是想從鎮北城這邊跑路,就說是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