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所有人,誰都不敢去迎接慕容景的視線。
還能怎麼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戶部哪裡是沒有銀子,分明是戶部左侍郎跟左相相互勾結,妄圖貪墨戶部大部分的銀兩!
女帝聽信這兩人一面之詞,查都不查,就將所有的罪責歸咎到鎮關侯蕭恆的身上。
這樣的女帝怎麼可能治理好國家?
“陛下,鎮關侯輕賦稅,是為了減輕百姓的負擔,讓百姓能夠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是為了大周穩固的江山早做打算!”
“重武力是為了保證大周時刻保持戰備狀態,不給敵國任何可乘之機,鎮關侯所做的每件事,都深謀遠慮!”
“而且,就算鎮關侯輕賦稅,我們大周地大物博,每年的稅收也都非常可觀,戶部絕對不至於存不下銀兩,還請陛下明鑑!”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給公孫敬出列提出質疑。
聽到公孫敬口口聲聲讚美蕭恆,慕容景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公孫御史,你口口聲聲說蕭恆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你的意思是,朕錯了?”
公孫敬神色不變,語氣不卑不亢,“臣不敢!”
公孫敬說他不敢,而不是說慕容景沒有錯。
慕容景一雙鳳目裡怒火蒸騰,傲人的事業線急劇起伏,冷冷一笑,“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公孫敬只差指著她的鼻子罵昏君了!
公孫敬雙手作揖,神色恭敬,“臣對大週一片忠心,所言所行也全都是了大周江山社稷考慮,忠言總歸逆耳,還請陛下體諒臣一片拳拳愛國之心……”
體諒?
我體諒你個頭!
你是愛國嗎?
你這是在挑釁君威!
郭匡察覺到慕容景的情緒,趕緊站出來,指著公孫敬罵道,“陛下是讓你來分憂的,不是讓你來指手畫腳的!”
公孫敬冷冷瞪了郭匡一眼,“郭相有為陛下分憂的本事,倒是為陛下分憂一個試試!”
“哦,也對,郭相更擅長的是分贓!”公孫敬毫不客氣地扯下了郭匡的遮羞布。
“放肆!”郭匡惱羞成怒,他的確是跟戶部左侍郎狼狽為奸,藉著水患想發一筆國難財,但這話是能在朝堂上說的嗎?
“公孫敬血口噴人,毀臣清譽,還請陛下為臣做主!”郭匡轉身朝著慕容景拜了拜,“臣恥於與此等粗魯無禮之輩為伍!”
這話就差擺明了告訴慕容景,在這朝堂上,有公孫敬就沒有他郭匡,有他郭匡,就不能有公孫敬!
慕容景眸子微動,目光深深看向了公孫敬,蕭恆在的時候,公孫敬就是蕭恆的忠實擁躉,現在蕭恆不在了,蕭恆的擁躉也沒有留在朝堂的必要了!
“公孫敬汙衊當朝丞相,德行有虧,現革去左副都御史一職,貶為庶人,永世不得在朝為官!”慕容景死死盯著公孫敬,一字一頓說道。
“陛下三思啊!”朝堂上,一些與公孫敬交好,還有些良心的官員立刻站出來開始為公孫敬求情。
“爾等不必多言!”慕容景一揮龍袍袖,語氣霸道無比,“公孫敬蔑視皇威,誹謗同僚,維護反賊蕭恆,罪無可恕,留他性命,已經是朕仁慈,再有為他說情的,與之同罪!”
朝堂上短暫的沉默之後,戶部右侍郎、中書令……等等幾位身居朝廷要職的大臣紛紛出列。
“陛下,臣年事已高,還請告老還鄉!”
“臣舊病復發,身體抱恙,不能繼續為陛下效力……請辭!”
“陛下,臣家中老母病危,需要到膝前盡孝,請辭……”
“……請辭”
看著跪在地上的那些臣子,慕容景氣極而笑,“準!統統都準了!都給朕滾!”
這些人,全都是蕭恆一手扶持起來的人,她還沒有清算他們,他們倒是主動來為難她了!
真以為離了他們,這朝堂就運轉不起來了?
想走,那就滾得遠遠的!
慕容景沒有注意到,在她說讓這些人全都滾的時候,郭匡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精芒。
這些人是蕭恆培養起來的,一個個全都是油鹽不進的硬骨頭,有他們在,他行事還要收斂一些。
如果他們都走了,那在這大周,他可就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反對的聲音當即被清出了朝堂,慕容景坐在龍椅上,抬手揉著眉心,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之前蕭恆在的時候,她也沒有覺得處理這些問題有這麼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