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為陳世佳做菜的壯漢到底是誰?”事情得走向似乎變得有些重口味了,還好我一整天都沒來得及吃東西,否則也很難保證會不會吐出來。
“不認識,我可以保證那人不是院內的打手、夥計,如果是的話我肯定認識。應該是陳世佳在外面認識的朋友。”陳二掌櫃閉上眼睛,深吸口氣說道:“當時我吐完了,陳世佳表情十分嚴肅,詢問我是不是很難吃。我告訴他不是難吃,而且很香。他就有些迷茫了,問我既然很香為什麼會吐了出來?然後我才告訴他原因。他聽後大笑,然後自己也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臉上露出滿足感,很陶醉於其中。”
“你的意思是,殺人是陳世佳主意,但動手的是壯漢?”我一邊在本子上記一邊說:“既如此的話,屍骨,包括頭顱為什麼不處理掉?”
“不是不想處理,那晚過後陳世佳就不管這件事了,我偷偷提醒過他兩次,但他說不急,在地窖下面又不可能有人發現。只要在入冬前處理了就好。我倒想自己處理,可不知如何處理,昨晚我去過怡鳳樓找陳世佳,本想提醒他警察來找幫桂花逃走的那個丫鬟了。昨天你們問話時,牛玲的表現,我擔心未必能夠騙過你們。可那時他已經喝大了,根本聽不見我說的什麼。”陳二掌櫃說完,緩緩睜開眼:“後來回到院裡後我又琢磨了一下這件事,覺得警察也未必會盯上王英,頂多會覺得牛玲有些問題。況且桂花的死,本來跟我們也沒啥關係。”
“從王英身上剔下來得肉,應該不止就做了一盤紅燒肉吧?剩下的呢?”我問道。
“我被打暈醒來的那晚,品嚐完肉,陳世佳給我鬆綁,讓我跟著把剩餘的肉裝進袋子裡,扛去了馬車上。我跟那個壯漢一起抬的,至於拉去哪兒了不知道。不過昨天下午我去廣興樓時,東家提過一件事。”陳二掌櫃想了想說:“他提起了陳世佳,說他最近送去了兩道菜讓東家品嚐,東家評價非常高,只是沒品嚐出用得是什麼肉。東家說,陳世佳一臉神秘也沒告訴,然後說想參與廣興樓生意,然後會把那兩道菜正式推出來給顧客品嚐,還野心勃勃地說,到時依靠這兩道菜,絕對會打響廣興樓名聲。以前陳廣興不學無術,如今終於有了事業心,其實東家是非常支援的。”
“送去給陳廣興的兩道菜,陳世佳是在哪裡做的?”我扭動了幾下脖子詢問。
“應該是把肉拿去了廣興樓,借廣興樓的廚房做的。不過當時陳世佳把廣興樓內的廚子都攆了出去,不讓任何人看烹飪過程,反正整得挺神秘。”陳二掌櫃有些疲倦地打了個哈氣說:“這件事除了我撞見,院內的人應該都不清楚具體情況,只知道桂花逃走的當晚,王英被關進了地窖,然後人就消失不見了。王英出事後也沒人再被關進過地窖。”
“剛才抓人時,我看大太太精神狀況依舊不是很好。原本殺王英,用她得肉做菜,不就是給大太太當藥引麼?”我微皺眉頭。
“這就是我懷疑那個雲遊道人身份真假的原因,不知您忘沒忘記我剛才說,陳世佳每次缺錢才會回家。所以我懷疑他有沒有可能是找了個人來假冒雲遊道人,表面上是給大太太看病,實際上是想從家裡騙些錢出來。至於用人肉做菜這個主意,我也懷疑單單是陳世佳,根本想不到這個點子,背後應該有人出主意。他把所有事兒推到了雲遊道人身上,日後就算大太太以及東家知曉了這件事,怪罪起來,他也可以謊稱自己也是受騙者,受了雲遊道人的騙。”陳二掌櫃再次長嘆口氣:“這些都只是我琢磨的而已。”
“那個雲遊道人你見過麼?”我想了想詢問。
“陳世佳把雲遊道人引薦給大太太時我看見了一眼,穿著一身道袍,手裡拿著拂塵,個頭很高,要比我高兩頭,仙風道骨得樣子,說得話也讓人聽不明白。”陳二掌櫃回憶著說:“從見面得狀態來看,陳世佳好似跟那雲遊道士沒什麼關係,只是認識,但可能只是為了不引人懷疑,表現出來得而已。那道士在院內住了幾日,吃得也都是素食,幾乎不出門。我偷偷過去看過一次,見他在炕上盤腿而坐,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
“你在仔細回想一下,那個雲遊道人,跟地窖裡殺人得壯漢,有沒有相似的地方?”如果是陳世佳找人聯手演得這出戏,那很有可能是一個人。我這樣推測。
“他們倆……”陳二掌櫃微微仰頭,視線看著棚頂,努力得回想了一下:“您這麼一提醒,倆人個頭倒是差不多,都還蠻高,可是長相似乎像,又似乎不像。雲遊道人我記著好像臉上有一顆痣,眉宇之間,靠近又眼眉位置。但那個壯漢是沒有的,兩人胖瘦程度差不多,眼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