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警察進入廣興銅器鋪,很快便控制住了院內得打手和夥計,大家並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估計陳二掌櫃也沒想到警察局會出動這麼多人,一時也被嚇住了,甚至沒反應過來要逃,就被控制下來。
我跟著秦浩從後院走出來時,見鋪子前圍了很多百姓,大家接頭交耳,不知在談論著什麼。
離鋪子不遠的位置,停著一輛小卡車,此時的陳二掌櫃和院內打手,以及陳廣興三位太太都站在上面,有兩名持槍警察把守。
我在人群中看見了之前拍攝照片的記者,好像是叫梁悠悠。
她也看見我跟組長秦浩走了出來,便跟一個男助手從人群中走出來,直接來到了秦浩跟前詢問:“您好,我是北都早報記者,你們這次搞這麼大陣仗,抓了這麼多人,是破獲了南運河岸邊發現的三具頭顱案?”
“現在暫時還不好說。”秦浩組長雙手插兜,挺直身子說:“不過我們在查案過程中,在院裡發現了一具屍骨,所以需要請這些人回去調查。”
“那……”梁悠悠剛想問什麼,秦浩便抬手打斷,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很忙。”說完看向一旁的我,說道:“回警局。”
我跟秦浩朝前走,剛走了兩步,被晾在一旁得梁悠悠幾步追上我,然後塞給我一個信封說道:“這是昨天答應給你的照片。”說完便轉身離開。
開啟信封,裡面有一張相片,拍攝的是側身,是昨天中午我坐在摩托車上看本子思索案件時拍的那張。相片裡的我聚精會神,一臉嚴肅,眉頭緊皺。
人群中不止有一夥報社記者,遠處還有記者在拍著現場照片。
我把相片塞回信封,放進包裡,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銅行衚衕,跟秦浩上了摩托車,一路返回警局。我們到警局時,拉人的卡車還沒回來,走進辦公室後,秦浩叫來董莉,讓其去跟其他部門溝通一下,借幾個房間充當臨時審問犯人的地方。
董莉離開後,秦浩又看向我說:“估計屍骨已經先送回來了,你去法醫部找法醫聊聊。”
“好。”我應了聲,剛要轉身走出去,秦浩卻叫住我,說道:“你就這事兒上下跑啊。”
我低頭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滿身是泥,還沾著鮮血的衣服:“我……沒衣服可換。”
秦浩轉身,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從下面櫃子裡拿出一套警察服,然後扔給我說:“這是我的,你去找個地方換下來。”
“就……就在這兒換吧。”周函昀站起身,微低頭走過來,走到我身邊說了句:“我出去等。”
周函昀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門。秦浩也背過身去,捲了跟煙點燃。我快速脫下衣服、褲子,換上警察服。秦浩比我壯些,衣、褲稍顯寬鬆,不過那也比我那身強。穿好後,我把自己衣服疊好,放回自己辦公桌上。
“好了。”我對秦浩說了句,然後徑直走到門前,將門開啟讓周函昀進來,自己則走出去,下樓,一路小跑去了法醫部。
法醫部內,於法醫已經把屍骨攤開擺放在床鋪上,拿著放大鏡在研究。我敲了敲門,走進來:“組長讓我來了解下情況。”
“頭顱跟屍骨是屬於一具屍體。”於法醫沒有抬頭看我,一邊盯著屍骨一邊說:“你們撿回來的,基本上已經全了,還少幾根指骨。剛才送屍骨過來的警員說,你們是在地窖裡發現的吧?”
“沒錯。”我回答。
“地窖潮溼,沒有陽光照射,白天、夜晚溫度都跟上面有偏差,從頭顱腐爛程度來看,加上溫度偏差,死亡時間應該在半個月左右。”於法醫抬胳膊對我擺了下手,示意我過去。
我深吸口氣,走過去,來到於法醫跟前時,他才繼續說道:“從骨頭上分辨,你會不會覺得屍骨跟頭顱是兩具屍體留下的?”
“是的,剛發現屍骨時,我的確這樣想。”我如實回答。
“喔?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這樣想法?”於法醫放下放大鏡,扭頭看向我。
“腐爛程度吧,屍骨上根本看不見任何爛肉了,可是頭顱腐爛程度相比之下並沒那麼嚴重。”我看向床鋪上的屍骨若有所思說道:“而且屍骨顏色有些地方發黑,有些地方偏黃,看上去也像是死亡許久了的樣子。”
“還行,能看出些東西,不過……”於法醫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不過看得不夠仔細。我之所以確認頭顱跟屍骨屬於同一具屍體,最重要的判斷就是,頸椎骨。你看這裡,跟頭骨下方傷口是吻合的。”
我湊近看了看,其實我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