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玄黑色的身影,轉眼便消失在遠處。
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們壓根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地上一片沙塵飛揚,李巖和他的鐵馬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鐵馬怎會如此之快?”
呂坤驚訝地伸長了脖子,思維完全跟不上自己的眼睛。
“無首無足,卻能發出陣陣咆哮,可以在沙地之中風馳電掣,那東西到底是神駒,還是機器?”
“這般迅猛,怕是八馬難追啊!”
旁邊幾人,同樣震驚不已。
臧震的感受最為直觀,他只知道身旁有勁風吹過,接著就被激起的沙塵所籠罩。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了。
“駕!”
情急之下,他策馬而動,速度很快提起來。
馬蹄在沙地上不停翻飛,一陣奮力狂奔。
但即便如此,依舊望不見李巖的後背。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他猛追不捨,心裡卻是越發絕望。
那鐵馬跑起來連影子都看不到,這要怎麼才能趕上?
這一刻,臧震的內心升起一股絕望。
作為南齊國第一騎士,他有足夠的驕傲,從來都不覺得有人能在騎術上勝過自己。
而胯下南齊國訓練有素的戰馬,同樣是天下數一數二的良駒。
在這兩樣因素的加持下,他依舊完全比不過對方!
寧國怎麼會有如此離奇而強大的東西?
這一次,他輸得徹底。
引擎轟響,戰馬嘶鳴,在賽場上形成了鮮明對比。
眾人伸長脖子望著。
不消片刻,那道黑色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視線裡,李巖已經順著賽道跑完了全程,抵達終點。
而反觀臧震,才剛跑到一半。
他放棄了,騎著馬半途折返。
“勝了,我們勝了!”
方遂等人高聲歡呼,心裡那叫一個暢快。
想到先前臧震那囂張跋扈的表情,再看現在這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們別提有多爽。
呂坤等人臉色極為難看。
臧震回到校場的時候,氣沖沖地翻身下馬,踏步來到高臺前。
“我不服!”
他握著拳頭,向秦婉芸表達抗議,“你們寧國能贏過我,全靠著那坐騎厲害,不能代表騎術高超!”
方遂揚了揚下巴:“你就說贏沒贏吧。”
“你……你們這不算!”
“行了臧震,回來吧。”
呂坤在另一邊冷聲說道,“既然是他們先到終點,那自然就算他們贏,不必爭論。”
臧震咬咬牙,滿臉不甘:“是。”
他在乎的哪裡是輸贏?
而是他的不敗神話,今天被人輕而易舉給打破了。
呂坤轉過頭,朝著秦婉芸行了一禮:“女帝陛下,既然騎術比試是寧國贏了,那麼按照規則,下一場的比試內容,應該由我南齊使團挑選。”
兩國大比開始前,雙方商議好了一些規則。
其中有一條,就是上一場的輸家,可以選擇下一場的比試專案。
“當然。”秦婉芸面色平靜道,“說吧,下一場比什麼?”
“弈術!”
呂坤斬釘截鐵。
他已經想好了,第一場失利沒關係,只要能快速挽回士氣,他們依舊能夠輕易贏得勝利。
而對於南齊國使團來說,只要是比文術,無論琴棋書畫中的哪一項,他們都有絕對的信心贏過寧國。
就比如圍棋,是他們的一大底氣。
一人身著白衣長袍,邁步走到場中。
他的年齡看著大概五十來歲,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傲慢。
一見到他的模樣,秦婉芸旁邊的丞相楊洪頓時面露驚色。
“是他,姜雲白!”
“姜雲白?”秦婉芸皺了皺眉。
楊洪沉聲道:“陛下,老臣早年聽說過此人,他精通音律,擅長弈術。年僅二十餘,便勝過了當時的天下第一棋聖,成為新的棋聖!一手快棋讓人眼花繚亂,從未有人在他手裡撐過百步。如今三十年過去了,他的棋術怕是又高深了不少。”
“丞相可有信心贏他?”
秦婉芸知道,在大寧要說誰是棋王,還非得楊丞相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