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的比試即將開始。
姜雲白拖著傷軀,在場下休息了一陣。
出於人道,秦婉芸讓人給他送來一碗剛擠的鮮牛奶。
起初他怕有毒,不敢喝。
但隨著牛奶的濃香氣息湧進鼻子,他再也忍不住了,抱著碗一通大飲。
這牛奶,真是太醇太美味了!
姜雲白一度想起了母親的乳汁。
他沒有全喝掉,而是留了三分之一,交給一旁的呂坤。
呂坤抱在懷裡兩眼放光,然後當著其他人的面一飲而盡。
臧震等人默默咽口水。
“啊~”
呂坤爽快地呼了一口氣,嘴裡讚歎:“真是好東西啊!”
喝了這牛奶,他更加堅定地想要贏下比試。
北原城資源豐富,糧食彷彿用之不竭,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珍奇稀有的食物,簡直就是仙境之地。
這樣的地方,就應該歸於南齊。
想到這裡,呂坤忍不住看向姜雲白:“姜先生,下一場比琴術,可有十足的把握?”
姜雲白是他從朝中請來的,並不屬於齊天軍管轄,更不是自己的屬下,所以他說話的時候,態度十分客氣。
而且哪怕輸了棋局,他也沒辦法責怪。
畢竟面對那樣的法寶,誰上都一樣。
“上一場落敗,是我的失誤。”姜雲白說,“但是下一場,我定能全勝而歸!”
他已經打探好了,寧國之地,音律之術已斷代百年。
在這裡,人們只關心生計,朝堂只在乎如何抵抗外敵,根本沒有精力去研究此類高雅藝術。
久而久之,哪怕曾經出現過琴術大師,如今技藝也完全失傳了。
沒有法寶的幫助,寧國人不可能贏!
“好,此戰獲勝,便是大功一件!”
呂坤加油打氣,姜雲白很快也休息夠了。
他抱著一把從南齊帶來的古琴,走到指定的地方盤膝坐下,將古琴放在前方的案几上。
“女帝陛下,你方這次,要派哪位琴師上場?”
秦婉芸周圍,一眾文臣武將各自緘默不言。
哪怕是先前跳得極為厲害的方遂,也死死閉上嘴,老實了。
沒辦法,整個大寧,誰會彈這勞什子琴啊!
見無人回應,甚至連琴都沒有準備,姜雲白忍不住嗤笑一聲:“難不成你們寧國,連一把琴都拿不出來?”
“哈哈哈……”
“連一把琴都沒有,寧國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
南齊眾人笑得前俯後仰。
而站在秦婉芸一側的郭允,也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滿臉為難,以手掩嘴,小聲報告:“陛下,咱們好像真的沒有琴,遷都之時帶著一把,路上給搞丟了。”
“誰說無琴?”
秦婉芸面色平靜,朝著後方輕喚一聲:“阿月。”
阿月從人群中走出來,雙手捧著一個由黑布遮蓋的長形物件。
“陛下。”
來到秦婉芸面前,她低頭行禮,隨即伸手將黑布摘下。
裡面的物件顯現出來,赫然就是一把嶄新的七絃琴。
“哦?”
姜雲白遠遠看著,目光有些驚奇。
那琴的外形,與普通的七絃琴並無太大區別,但製作所用的材質,卻又完全不同。
表面磨砂,不像是任何木料,看著做工十分精密,琴身毫無瑕疵,甚至就連琴絃,也能均勻地反射陽光。
是把好琴!
但寧國人想靠著一把好琴就勝過他,還是太過天真了。
畢竟工具永遠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人的技藝才是真正的主導,他擁有天下最頂級的琴技,自然不可能輸。
“去吧,阿月。”
秦婉芸伸手拍了拍阿月的肩膀。
小姑娘點點頭,邁步走到姜雲白對面坐下。
郭允疑惑不已,連忙詢問:“陛下,阿月姑娘何時會彈琴了?此次比試事關重大,可不能出岔子啊!”
他知道阿月的身世,作為普通平民家的孩子,哪裡有機會接觸到樂器歌曲這樣的東西。
“那要不你去?”
“呃……”
郭允立馬往後面縮了縮,“還是讓阿月姑娘去吧。”
比試很快開始。
姜雲白把手放在琴絃上,沉聲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