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點點灑落。

工人們來上班了，打米機和磨面機相繼開始運轉，轟隆隆的聲響打破了糧站的寂靜。

從凌晨到現在。

張揚一直等著秦婉芸回信，但青銅鼎始終沒有動靜。

他反覆回憶著昨晚的夢。

夢裡秦婉芸的樣子，就像一道幽暗的陰影，一直盤旋在他心裡。

張揚不能接受。

他和秦婉芸，還有大寧，都努力了那麼久，付出了那麼多，怎麼會失敗？

夢裡那一幕，他絕不允許出現！

帶著這份急切，他聯絡了研究院的周義院長，詢問有關大寧亡國那一段時間的歷史。

周義給出的回答依舊和之前一樣：

亡於內奸外敵！

敵國與境外蠻族聯合，在大寧朝中奸臣的協助之下，攻破了北原城。

破城之日，女帝英勇作戰，被內奸以暗箭終結生命。

這一切與張揚的夢境，有著幾分相似。

他的心情有些凝重。

腦袋裡突然想到一點，連忙詢問：“與大寧同時代的國家裡，是不是還有一個齊國？”

他清楚記得，夢裡進攻北原城的大軍之中，有人舉著“齊”字戰旗。

那是張揚從來沒聽過的國家。

“齊國？應該是指南齊吧。”

周義頓了一下，“當時南方諸國當中，實力最強大的國家，歷史上記載，哪怕是在饑荒之年，他們也有支撐數十萬大軍遠征的能力……等下！”

電話那頭突然止住聲音。

周義似乎是在翻閱什麼書籍，翻了兩分鐘，突然驚呼一聲：“有發現！”

“近幾日我們在研究史料的時候，偶然發現一個不確定的記載，就是在乾旱後期，南齊國有一次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是什麼行動？”張揚立馬警覺起來。

“具體不太清楚。”

周義道，“只知道他們的目標是北方，數十萬大軍向北進軍，共攻陷兩座城池，皆大肆屠城，並抓捕百姓充當軍糧！張先生，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因為我懷疑這次行動，和大寧亡國有關！”

他做的那個夢，似乎真的是一種預示。

他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南齊國，沒有相關的記憶，按道理來說，他們的戰旗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夢裡才對！

但它實實在在地出現了。

這絕對不是巧合！

“周院長，麻煩你們把兩國的資料結合起來，再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資訊。”

“好好好，謝謝你張先生，這是給我們提供確切的研究方向了！”

周義激動不已。

那段歷史一直以來都比較模糊，尤其是大寧國。

由於史料不足，他們在研究大寧歷史的時候舉步維艱。

但若是能跟其他國家聯絡起來，就能方便許多。

張揚結束通話電話，帶上青銅鼎出門了。

他要去二號倉庫，昨天訂購的馬草料和軍用帳篷都到了一批，對方等著他去驗貨。

只是秦婉芸一直沒有回信，這讓他難免有些擔憂。

……

北原城的朝陽，逐漸高升。

阿月守在秦婉芸的寢宮門外，等了許久。

她越等越著急。

以陛下平日的作息習慣，這個時候早就已經起來，說不定都到大殿或者軍營了。

今天好生奇怪！

她實在忍不住了，悄聲推門進去。

秦婉芸仍在熟睡，呼吸輕盈，甚至有些微弱。

“陛下……”

阿月有些慌亂，連忙呼喊出聲。

她走過去，連續搖晃秦婉芸的肩膀，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把女帝陛下叫醒。

“什麼時辰了？”

秦婉芸坐起身，用手遮擋刺目的陽光。

“回陛下，巳時已過半。”

“巳時？”

秦婉芸皺了皺眉，“神明可有來信？”

阿月看向案桌上的青銅鼎，發現旁邊正躺著一張紙。

秦婉芸大驚，急忙從床上下來，也顧不得穿鞋，光腳丫子踩在地板上，快步跑到桌邊。

心裡自責不已，自己居然睡過頭，錯過了神諭！

她展開桌上的紙條。

下一秒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