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大戰前夕，越是有風平浪靜的錯覺，張瑞下來之後見到街上閒逛的人已經少許多了，這是因為實行了‘分段式戒嚴’的關係。

就跟張瑞在歷史書上看到的二十一世紀城市中的車輛限行是一個道理。

分段式戒嚴會在每一天限制個人id最後特定的數字出門，這樣在戰爭時期就少了讓那些叛軍籠絡他人非法集會的機會。

張瑞來到了跟王永約好的老茶館，看了一下時間離六點還有十來分鐘，他要了一杯茶坐在背對窗戶的位置，他不想有人認出自己的相貌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王乾的人早就已經在佈置在周圍了，張瑞只需要觸碰一下自己的手錶，隱形眼鏡上就能顯示出這些保護自己周全的星環軍的位置。

喝了兩口茶點了支菸，才抽了一半身後就傳來了門上掛著的鈴鐺搖晃的聲音。

張瑞並沒有因為這個動靜就轉身，雖然有預感來的應該是王永，但他不想地把內心的緊張表現出來讓對方捕捉到。

“張瑞同志，我是王永。”

一個聲音就在自己跟前響起，張瑞抬頭之後看到的是一張輪廓分明到可以用鋒利來形容的臉。

這人就是王永，與他看到的那個直播畫面裡宣佈建立‘地球聯合政府’的男人一模一樣。

“你好，王永同志。”

張瑞立刻起身向對方伸出了手，對方笑著握手之後兩人重新落座。

“我代表‘地球聯合政府軍’的兄弟先謝謝你送的那份大禮了。”

“不客氣，應該做的。”

“對了，你說陸先生要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這個。”

張瑞從挎在椅子上的一個小包裡取出了那個盒子放在了桌上。

王永拿起來之後看了看，隨後就遞給了張瑞，“這不是陸先生給我的，我看，這是陸先生給你的。”

“給我的？”

張瑞疑惑地接回了盒子，隨後這才反應過來頓時面色一變。

王永不等張瑞開口繼續說道，“先聊點別的吧，為什麼說是給你的，待會跟你解釋。”

張瑞心頭忐忑，現在他們倆的對話都在星環軍的監聽之下，對方一現身就已經驗明正身了，為什麼還沒出手，恐怕還是想借王永的嘴再試探一下自己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可以，聊什麼？”張瑞沉住氣問。

“你聊聊你知道的殖民法案吧，老楊犧牲前你們聊的最後一個話題。”

王永的話讓張瑞勾起了不好的回憶，老楊肝腦塗地的慘狀再次湧上眼前。

“別多想，我不是想挖苦或者嘲諷你，我是想認真地跟你聊一聊這個話題，你知道第一批殖民艦已經出發了嗎？”

王永的話讓張瑞愣了一下，“出發了？我們已經有了星際穿越的能力呢？”

“沒錯，根據我掌握的情報顯示，星環政府已經把‘空間折躍’這項技術掌握了個七七八八，不過曲率引擎的技術還不確定，所以這一趟離港的殖民艦，只有三艘使用了‘空間折躍’技術的艦艇成功傳回了訊息，這對上面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訊息。”

王永笑著對著張瑞，“這些訊息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不是深受星環軍的人賞識嗎？”

“我覺得這種挑唆是幼稚的。”張瑞沉聲說道：“如果你打算繼續跟我聊這些，那就沒必要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評估。”

“評估什麼？”

張瑞問。

王永在評估張瑞日後能前往星環並且有權利讓他們這些‘叛軍’聚在一起的可能性。

不過他是不可能告訴張瑞實話的，於是岔開了話題，“還是接著說殖民艦的事情吧，三艘殖民艦成功地進行了空間折躍抵達了第一個折躍點，這樣的結果讓星環政府決定立刻全面推進殖民法案。

第一批是十二艘殖民艦，第二批是十八艘，每一艘殖民艦需要配備的人數在一千人左右，十八艘殖民艦至少需要一萬八千人。

第二批之後是第三批，星環政府的計劃是離港四十艘，這又需要四萬多人。”

王永的闡述讓張瑞覺得奇怪，他問：“第一批的十二艘殖民艦隻有三艘成功並且有回應，成功率這麼低，他們為什麼這麼著急？”

“能不急麼？地球，乃至整個太陽系很快就會成為墳場，原本以為有三四百年的喘息機會，現在看來最多隻有一百年的時間。”

“什麼意思？”張瑞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