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敏有了孤獨感之後,才覺得自己離‘人’又更近了一步。
但對呱呱墜地起就是人的人來說,孤獨感在有些時候就顯得比較殘忍了。
例如對今天的張瑞來說,今天是他妻子遇害失蹤的日子。
五年了,雖說只是報了失蹤,但張瑞心裡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這件事他連調查都辦不到,因為跟星環有關。
當年他妻子得到命令配合星環的人去秘密調查一件案子,但這個過程之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星環的人撤離之後,他妻子也就此失蹤,而有關這件案子的事情,除了星環的人,其餘人一概不知。
張瑞後來每每想到這件事就覺得自己懦弱,妻子失蹤竟然連個交代都得不到,而他這些年還能用星環上的規定約束自己不去想方設法調查……
將兒子洗漱完哄睡著後,張瑞坐在了書房一支菸一支菸地抽,按照思念的慣例他將妻子的照片全都塞進了讀卡器裡,經過晶片處理,根據他妻子生成的一個ai影像投影在了他的面前。
“小玉……”
張瑞眼裡是柔情,臉上是痛苦,嘴角還掛著笑,這交織在一起組成了十分複雜的表情。
“瑞,好久不見。”
ai長時間的模擬幾乎已經能做到以假亂真了,如果不是張瑞伸出去嘗試觸碰的手沒有感受到任何溫度的回應,他怕是以為他妻子真的回來了。
張瑞默默地給自己倒了杯酒,ai捕捉到他的動作之後慢慢走過來輕輕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最近過得還好嗎?”小玉托腮笑看著張瑞問。
“兒子一天天長大了,還好。”張瑞的眼睛無法從ai生成的影像挪走視線。
“那你呢?”
“沒有你,我怎麼好。”
張瑞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傻瓜,我不是一直都在嗎?”小玉嘻嘻笑著伸手搭了過來放在了張瑞的手上。
這種那種虛幻縹緲沒有任何重量和溫度的無法觸碰讓張瑞心如刀絞。
ai透過當前的相片和資訊模擬的妻子來來回回就是那些對話,張瑞甚至都能背出來了,但他還是對這種義無反顧的沉溺虛幻之中樂此不疲。
回憶的閘門開啟之後,思念如奔騰的洪水傾瀉瞬間就將張瑞淹沒,他在洪流之中隨波逐流,直到將這一晚的他溺亡為止。
時間是公平的,悲傷也好幸福也罷,它不會擠出多餘的一分鐘讓你多體驗一分鐘的喜怒哀樂,天亮了。
張瑞醒了之後和兒子吃了飯送他上了車,隨後就開車前往了警局。
“楊局長,趙德志供出來的名單上的人都落案了嗎?”張瑞一進辦公室就問。
“根據你標註好的信標都落案了,多虧了你的手快,我們下去的時候,有幾個正要潛逃。”
楊局長一邊笑著說一邊來到了張瑞旁邊坐下,“這個事情待會再說,咱們好好聊聊。”
“行,楊局長要跟我聊什麼?”張瑞問。
“其實你應該知道了吧,陸先生跟你說了,我也是雙生花的人。”
楊局長開口的就是這句話並不讓張瑞意外。
“說了。”張瑞點頭,既然攤牌了,虛頭巴腦的就不用來了,他看著楊局長說道:“其實我也很吃驚,心裡一直在想這件事的真假,你現在跟我說了之後,我心裡反而踏實了。”
“踏實?為什麼?難道不是該對我不再信任,想辦法把我是雙生花成員的事情往上面捅嗎?”
“就算要捅,那也不是現在,我對雙生花的瞭解還不多,現在捅上去有什麼用?”
張瑞的話讓楊局長笑了,“也是,就我對你小子的瞭解,你必然是掌握了充分的罪證有了絕對的把握之後才會出手。”
“其實我就是你手裡的兵,在哪兒幹不是幹?只要是跟著你幹就行,況且進入雙生花對我也確實有好處,先不說兒子的生活更有保障,就是小玉的事情我也能透過資訊庫調查。”
張瑞把話題引到了妻子身上。
楊局長聽後嘆了口氣,“是啊,其實就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小玉她……多半是遇害了。”
張瑞聽得心裡一沉,正要開口詳細去問,楊局長搖了搖頭,“你還是別問了,回頭你去資訊庫看看就知道了,陸先生應該在今天就會把你的許可權弄好,你進入資訊庫後搜尋關鍵詞‘能源礦’就能找到跟小玉相關的資訊線索了。”
“能源礦?這又是一個新鮮詞。”
張瑞眉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