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張瑞看都沒看過這種手掌大小跟硬幣一樣厚的東西。
“當然是電話,是用已經廢棄的訊號通道重建聯絡的,資訊保安太重要了,我可不想被抓。”
火龍果說著給張瑞演示了一遍,“我的號碼就在這裡,可以語音通話也可以視訊通話,但儘量少聯絡,因為‘獵戶’衛星系統隨時都在捕捉非法通訊。”
“明白了。”
張瑞將磚頭一樣的電話揣進了兜裡,“不管你看到裡面是什麼資訊都不要問,更不能去打聽,恢復資料就行了,最晚三天內給我一個訊息。”
“好,沒問題。”
“對了,你這裡支援地面線上支付系統麼?”
從火龍果那兒離開之後張瑞就來到了那家玩具店,他從火龍果那兒換了三百塊錢。
買下了那個變形金剛後他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小玩意兒。
“這是什麼?”張瑞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個橙色的東西。
“琥珀,裡面是佛羅里達跳珠。”
“這個我也要,多少。”
“這個便宜,十塊。”
把這兩樣東西買好之後張瑞就離開了集市上車駛出了不夜城。
回到聯運去了陸敏的辦公室。
“感覺怎麼樣?”陸敏笑著問。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空氣也好多了。”張瑞深呼吸了幾次,隨後將火龍果給的電話拿了出來,“三天內會跟我聯絡,不過讓對方幹活需要花錢。”
“恩,錢不是問題。”陸敏點頭繼續說道:“只要能恢復資料順著這條線挖出竊取別人才能進行販賣的線索,多大的代價都值得。”
“然後呢?把這黑手揪出來後你們打算做什麼?”張瑞問。
就目前的接觸來看,陸敏代表的雙生花組織扮演的儼然就是一個正義之士的角色,所以他很好奇對方挖出這條線索後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
“繩之以法,這不是你們警探最喜歡的一個詞麼?”陸敏笑著回答。
對方那溫文爾雅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就張瑞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之中,任何加入極端組織的都不會是正常人。
“你們可沒有執法權。”張瑞說。
“那不是還有你們嗎?找你不正是因為你有執法權麼?”陸敏笑了笑,隨後問道:“對了,張先生,今天你去了一趟不夜城,心裡當真沒有什麼感觸麼?”
“感觸?”張瑞不明白這話背後的意思,回想了一下在不夜場看到的畫面回答道:“混沌無序,這就是我最深的感觸,除此之外,熱鬧非凡也算是吧。”
“總算是聽到你的一個正面評價了,熱鬧非凡這個詞用得好。”陸敏看著張瑞問:“那你覺得熱鬧非凡的根源是什麼?”
“當然是人與人接觸的頻率增加了,下面到處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擠在一條或許大家都陌生的街道。”
張瑞回答之後,陸敏點頭說道:“曾經的有一些詞彙,我們使用的頻率越來越少,有些甚至完全消失了。”
“比如?”
“人情冷暖,地面的這一樁樁大廈隔開的不光是人與人的距離,還有心的距離,鋼筋水泥住的是人,困住的是那顆心。
我敢打賭,張先生除了你的兒子和同事之外,接觸的人並不多,或許樓上樓下住的什麼人都不清楚,既不會留意身邊經過的人更不會去關心他們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人。”
陸敏的話讓張瑞短暫地思考了片刻。
“鄙人不懂哲學,我都自顧不暇了還有什麼餘力去操心別人的事情。”
“其實張先生也不必感到羞愧,畢竟你這樣的心態才是絕大部。”
“我並沒感到羞愧。”
張瑞搖頭。
陸敏呵呵一笑,“我其實一直在思考,用什麼詞彙來形容這種狀態。”
“有結果了麼?”
“恩,麻木,冷漠,躲避。”
陸敏一連說出了這三個詞。
張瑞本不想接話,但他就是看不慣對方那種站在高處指指點點的態度。
“麻木,是因為每日被生計二字折騰沒有了餘力,冷漠,是因為見到,聽到,親身體會到了太多的不公平,躲避,是因為人心並不都是向善,一次次對人性失望。”
張瑞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承認,作為一個人,可以把擁有高尚的品格作為自己修行的目標,可這之前更重要的是如何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