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初夏,整個都城如同一幅多彩的油畫。拂堤楊柳綠的深沉,石榴花嬌豔似火。成群蜜蜂在花叢中忙碌著,吸著花蕊,飛來飛去。
簫怡兒望著花團錦簇的一角發呆,一會兒要陪主子進宮赴宴,所以簫怡兒也特意打扮了一下。
微風下的少女,一身月白色的拽地長裙,袖口和對襟處都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青絲線勾出了幾片蓮葉,下襬處繡著睡蓮朵朵。
一頭如瀑長髮隨意札著流蘇髪,髮際斜插著淡雅珠花,淡掃娥眉,少女的肌膚吹彈可破,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因為主子提前吩咐過,讓她打扮一下隨他一起赴宴。她當然不敢有絲毫怠慢,雖然一百個不想去,但是那隻能想想。決定權並不在她手裡。
冷青霄很少回宮,今日也不得不回去露個臉兒。之所以特意吩咐簫怡兒收拾妥當,也許是私心作祟吧。
他的女奴要比別人的強,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是百里桃一才行,他表面深沉內斂,其實骨子裡卻是個爭強好勝從不服輸的人。
簫怡兒則覺得有些不妥,皇宮大內,本就是多事之地,她一個小女奴本就不應該陪同主子去出席,但是主子執意要帶她去,她也是頭疼的很,在那裡說話走路束手束腳的,比這個大院兒內更加不自在。而且她本就樹敵不少,看她順眼的人沒幾個,不順眼的倒是一抓一大把,尤其是女人。
簫怡兒佇立在杏樹下,呆呆地看著初夏的美景,一時間又神遊天外,等著某爺交代完事情出發。
此時某爺已經踱步向這邊而來,本就身材挺拔,一襲繡綠紋的絳紫色長袍,更彰顯了優雅如仙的氣質。
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紫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著一個流花結。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身旁的風雷也是風流倜儻,要不是主子太過搶眼兒,他的樣貌也是十分出類拔萃的。
幽遠的車鈴隨著縹緲的風聲傳來,不過剎那,一輛奢華的錦繡雲頂馬車便踏風而至。
三人先後上了馬車,馬車應聲而動,緩緩駛出府門。隨著微風浮動,從馬車中飄出的名貴的龍延香的幽香氣味,悠悠飄蕩,久久不退。薰風偶爾將絲綢所織的精美簾子掀起,露出一角的遐想與誘惑。
能和三皇子同乘,那是多少京城女子夢寐以求的美事,但是對簫怡兒來說卻成了負擔。兩個同樣冰冷的男人坐在自己對面,簫怡兒簡直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
她只想離他們遠點再遠點兒,恨不得自己此時化身為蒲公英的種子,風到哪兒她到哪兒,那樣就不用呆板難受滴坐在兩個大男人對面,沒事大眼瞪小眼的這麼尷尬的瞧著了。
馬車更是優雅舒適,兩排軟座相對排開,雖然某爺一雙大長腿大赤赤地半伸著,剩餘空間仍然夠簫怡兒那雙小短腿隨意擺放。不過面對著兩尊大神簫怡兒也只能中規中矩地如泥像一般端坐著。
一雙水眸半閉著,因為不知道看哪兒才好,索性就什麼也不看,半闔著眼,靜靜地想著事情。
雖然偶爾能夠感受到對面射來的萬道探究的寒芒,但是簫怡兒裝作什麼也沒看到一般,絲毫不動聲色地繼續裝傻。
隨著轆轆地車輪聲響起,某爺終於開了尊口:“要是累就動一動,在爺面前不用裝的那麼辛苦。”聽著前半句差點兒感激涕零的簫怡兒在聽完後半句後那點感激之意瞬間隨風而去了。
“不累。”簫怡兒口不對心地回著,也不知道說的是這麼坐著不累,還是在兩個男人面前偽裝的不累。就連她自己也沒弄明白自己回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說出口之後才覺得回答的那麼傻呢。
“一會兒入了宮門,萬事要小心謹慎,在這裡你不小心得罪了人,恐怕到時候爺也愛莫能助。”冷青霄冷眼瞧了瞧簫怡兒,一臉認真地囑咐著。
“是,怡兒明白。”簫怡兒鄭重地點了點頭。
本來三皇子的別院離皇宮也不算是太遠,一個時辰的車程就到了。到了宮門,三人分主次依次下了馬車。因為三皇子身份尊貴,守衛都認識,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主僕三人來到御花園時,赴宴的皇親國戚已經幾乎都到場了。
簫怡兒和風雷緊跟冷青霄身後,在這裡簫怡兒可不敢亂跑,沒準兒跑錯一步掉了腦袋也說不定。
只覺得兩雙惡毒的眸子正死死地盯著自己,如果眼刀可以殺死人的話,此時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