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魏二人對視一眼,心想怎地又蹦出個西王?
但盲老既說不知西王是誰,自然不用多問。
魏長樂想了一下,才問道:“羅漢僧就是無上和尚帶來的人?”
“無上和尚當年上山,帶來了十八羅漢僧。自此之後,他們就一直在山上,從無下山!”盲老說到一半,突然停下,搖搖頭:“不對,前幾日有羅漢僧下山過。”
“哦?”
盲老解釋道:“前兩日有個芭蕉羅漢過來取藥,說是要凝神靜氣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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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為何?”
“他受了驚嚇,出現心悸,夜夜生噩夢。”盲老冷笑道:“他說自己下山一趟,遇到了大劍師。還說隨他一起下山的過江羅漢被大劍師所殺,他能保一條命回來,已經是萬幸。”
魏長樂二人默契地對了個眼神。
白鬍子帶人夜襲歸雲莊,馬隊中混入了兩名三境劍士。
那兩名劍士意圖趁亂取魏長樂性命,卻落得一死一逃的結果。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被大劍師所殺的正是過江羅漢,而芭蕉羅漢則是逃亡回到了龍背山。
“你們取藥,不要多留。”盲老低沉著聲音,揮揮手,示意兩人趕緊離開。
兩人也知已經在藥房待了不少時間,不能再耽擱,只能等下次機會。
辭別盲老,兩人離開藥房,徑自到了羅漢禪院。
進到院內,三排精舍呈品字形在院內,中間是寬敞的庭院,種著兩棵菩提樹,樹木高大,顯然很有些年頭。
正準備找尋自己的住舍,卻忽見一道身影迎面走過來。
“為何現在才回來?”迎面來人戴著面具,但沒有披大氅,聲音充滿質問。
魏長樂心知此人應該在禪院有些地位,見有人晚歸,所以質問。
由此也可見禪院的規矩頗為森嚴。
他立刻抬起手臂,亮了亮藥包。
那人畢竟想不到能有人混進來,見到藥包,便道:“既然不舒服,回頭我讓人替你一天。”
這人倒很講情理,魏長樂躬身表示感謝。
他彎腰之際,卻盯住那人的腰牌,瞧見上面刻著一隻盤龍,瞬間明白,此人應該是十八羅漢中的降龍羅漢。
降龍羅漢似乎有些心事,轉身離去,低頭嘴裡嘟囔著什麼,也是聽不清楚。
兩人靠近到左邊那排精舍,瞧見第一間上面橫著一方匾額,寫著“長眉堂”三字,頓時寬心,知道每間屋都做了記號。
兩人順著精舍往前走,很快就找到“坐鹿堂”,那“笑獅堂”就在隔壁。
兩人也不耽擱,各自回屋。
魏長樂進了屋,裡面倒是整潔得很,物件也很簡單,中間是一張桌子,上面有茶壺茶杯,角落擺放一張木板床,邊上還有一隻衣櫃。
他關上門,伸了個懶腰,躺下鬆弛了一下手腳。
這裡面的人大都戴著面具,似乎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真容。
這樣倒也方便了自己。
他正準備摘下面具,卻聽敲門聲響起,立刻警覺。
“是我。”外面傳來聲音:“笑獅,我是芭蕉!”
魏長樂一怔,先前盲老還提到過芭蕉羅漢,因為見過大劍師殺人產生心悸,自然就是從歸雲莊逃脫的那名和尚。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卻不知他突然跑來做什麼。
此人見過自己,甚至交過手,切莫被對方看出破綻。
他用獸皮大氅裹好身體,過去開啟門,也不與對方直視,轉身就進門。
芭蕉羅漢自然也戴著面具,進來之後,反手關上門。
魏長樂徑自過去躺到床上,芭蕉羅漢到桌邊,見到桌上的藥包,詫異道:“怎麼,你身體不舒服?”
魏長樂指了指自己喉嚨,不敢輕易開口。
“這鬼地方寒得緊。”芭蕉羅漢一屁股坐下,抱怨道:“都來了快兩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山。西王總不會將咱們都忘了吧?”
魏長樂心知包括西相在內,這些羅漢僧應該都是西王的麾下。
但西王與河東馬氏又有什麼關係?
能夠稱王,地位肯定不一般。
馬存坷只是步軍總管,如果與哪位王爺真有勾結,也只能是王爺的走狗。
“我這心口也一直不舒服,睡不著,過來和你說說話。”芭蕉羅漢平日裡似乎與笑獅羅漢交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