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君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問道:“你已經知道背後的主使是誰?”
魏長樂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手執馬韁繩與傅文君並馬緩行,道:“師傅自然還記得上次在半道截殺的和尚。”
“記得!”
“師傅當然也知道僱傭呂梁三鬼的人是誰。”
“所以你覺得棋盤山也是馬靖良的棋子?”
魏長樂淡淡一笑,道:“棋盤山不是棋盤,確實是棋子。我知道馬靖良剛到山陰不久,就將稅賦之權握在手中,而且派人前來歸雲莊收稅。你們發生過沖突,互相死傷,也因此結下了仇。”
“整個山陰,恐怕也只有歸雲莊是他無法掌控的禁地。”傅文君平靜道:“我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釘。”
魏長樂冷笑道:“所以他當然是想除掉師傅而後快。只不過師傅的莊園是天子御賜,雖然莊裡如今都只是平民,但畢竟與天子有牽涉,馬靖良即使想除掉師傅和歸雲莊,也不敢光明正大動手。”
“河東馬氏雖然在河東勢力龐大,但還沒有到無視朝廷的地步。”傅文君淡然道。
魏長樂點點頭,“所以他想到了借刀殺人。官兵不能對歸雲莊動手,但山匪可以。山陰遍佈盜匪,利用他們襲擊歸雲莊,那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這一年白鬍子發展極快,狗咬狗吃掉了幾股盜匪,迅速成為山陰實力最強的一股盜寇。”傅文君緩緩道:“原來這背後是有人送銀子送馬匹,扶持他壯大起來。”
魏長樂看著傅文君側臉,覺得果然是美人在骨,傅文君的臉型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宛若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如果我猜的不錯,兩年前馬靖良在歸雲莊吃了虧,懷恨在心,就一直籌劃報復師傅。”魏長樂道:“他派人找到了白鬍子,提供銀子和馬匹,更是許以做官的承諾,就是預謀借棋盤山馬匪之手來報復歸雲莊。他遲遲沒有動手,可能是覺得時機未到,也可能是棋盤山馬匪的戰鬥力還沒達到他的要求。”
傅文君斜睨魏長樂,問道:“為何今夜突然殺過來?”
“自然是受我牽連。”魏長樂嘆道:“這次師傅調派人手助我,一夜之間就剪除了侯通一黨和五仙社,讓他突然意識到,一旦我與你聯手,將對他造成巨大的威脅。”
傅文君並不說話,只是望著前方。
“我雖然是山陰縣令,手底下卻沒有可用之人。”魏長樂道:“歸雲莊的老兵們雖然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但都被削奪軍籍,自然不能輕易生事,否則必會被扣上謀反的罪名。”
傅文君淡淡一笑,道:“你有用人之權,歸雲莊可以提供人手,而這正是馬靖良最擔心的。”
“師傅一針見血。”魏長樂笑道:“如果我得到歸雲莊的幫助,就是如虎添翼,馬靖良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在山陰。”
傅文君也輕笑道:“如虎添翼?對馬靖良來說,你還真算得上是一頭下山虎。”
“在山陰,我和師傅就成了他最痛恨的兩個人,欲除之而後快。”魏長樂道:“只是要殺我,他需要掂量後果,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敢輕易下手。”
“馬氏雖強,魏氏也不弱,任何人想對魏氏子弟下手,都會斟酌。”
魏長樂淡然一笑,道:“但對師傅,他卻始終想要剷除。上次得知了你的行蹤,派人截殺,只是他沒有想到師傅武功超絕,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刺客。”
傅文君唇角帶笑:“上次如果沒有你相助,也未必能以一敵三。”
“師傅,不許這樣取笑。”魏長樂尷尬道:“我好歹也是個男人,要面子的。”
傅文君聞言,卻是莞爾一笑,嬌豔不可方物。
“前天晚上剪除了侯通一黨,馬靖良知道我得了歸雲莊的協助,便再也坐不住,立刻就派人去調動白鬍子。”魏長樂冷笑道:“他這是狗急跳牆了。”
傅文君收起笑容,淡然道:“他在山陰唯我獨尊,吃了大虧,意識到巨大威脅,當然容不得我們繼續活下去。”
“也許現在並不是好時機,但他已經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如果白鬍子襲擊得手,真的除掉歸雲莊,就等於斬斷了我的手臂。”魏長樂眼中顯出殺意,冷笑道:“在他看來,只要沒有師傅的助力,我在山陰就是孤家寡人,即使想做什麼,也是無能為力。”
傅文君提醒道:“你莫忘記,他還派了刺客專程來殺你。”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一開始只是想利用白鬍子屠滅歸雲莊。”魏長樂道:“但突然得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