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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鬼有鬼作怪

傅文君唇角也是泛起一絲冷笑,淡淡道:“如果馬靖良正面與他交鋒,未必勝得過他。而且真要鬧大,起刀兵之災,你們魏氏也會趁機捲入進來,這自然是馬靖良最害怕的局面。低調處理契苾鸞這個威脅,對馬氏才是最有利。”

“所以馬靖良以契苾鸞的家人脅迫,迫使契苾鸞妥協。”魏長樂顯出之色,問道:“但馬靖良怎能找到契苾鸞的家人?他的家人遠在雲州,落在塔靼人手裡,馬靖良又怎能找到?”

“河東馬氏的耳目遍佈河東,他們想從雲州找人,並非難事。”傅文君瞥了魏長樂一眼,道:“而且契苾鸞在雲州也不是無名之輩,要找他的家人甚至將他們贖回,對馬氏來說不算困難。”

魏長樂微點頭,卻也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河東馬氏。

“契苾鸞當年自雲州突圍,對得起傅氏,卻對不住家人。”傅文君苦笑道:“多年來,他面上雖然很平靜,但我知道他一直很痛苦。他在屋裡偷偷藏了一家人的靈牌,時常跪在靈牌前痛哭失聲!”

說到這裡,魏長樂卻瞧見美人師傅的眼圈似乎泛紅。

他知道傅文君感傷,不僅僅是因為契苾鸞,更多的是想到她自己的家人。

“他的家人如今可在城中?”

魏長樂卻是想著,如果能知道契苾鸞家人的下落,自己倒可以嘗試想辦法營救。

“如果知道下落,他也不會遭受如今的折磨。”傅文君輕嘆道:“契苾鸞覺得自己虧欠家人太多,被馬靖良抓住了軟肋,便想著用自己的性命換家人自由。但馬靖良卻並不讓他死的痛快,而是將他囚禁在了街邊的木屋子裡,用以震懾其他人。”

魏長樂一隻拳頭已經握起,道:“我親眼見到。”

“他像狗一樣被囚禁在那裡,這一年來經受風吹日曬。”傅文君眼角微微跳動,緩緩道:“馬靖良讓他撐上三年,只要三年後還活著,就會釋放他的家人。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日復一日撐下去。”

“簡直是畜生。”魏長樂怒從心中起,“馬靖良這是殺人誅心!”

傅文君只是望著遠方,並無說話。

“難怪他勇武過人,卻甘願受那等折磨。”魏長樂神色凝重,問道:“師傅,如果找到他的家人並將他們救出來,契苾鸞是否就會恢復自由?”

傅文君想了一下,才道:“鎖在他身上的鐵鏈困不住他,但家人那道無形的鐵鏈卻將他困的死死的。”

魏長樂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道:“馬靖良要脅迫契苾鸞,那麼契苾鸞的家人自然被囚禁在極為隱秘的地方。”

“我潛入過馬靖良的宅子,也派人暗中找遍山陰諸多地方,都是毫無線索。”傅文君神色也是凝重,“如果他的家眷被送到太原秘密收監,要找到更是難如登天了。”

魏長樂低頭沉思,猛地抬頭,道:“師傅,有沒有可能家眷就在那些和尚的手中?”

傅文君扭頭看了魏長樂一眼,也是低頭沉吟,隨即微微點頭:“有這個可能。”

“所以只要找到那些和尚的巢穴,就可能救出契苾鸞的家眷。”魏長樂目光堅定:“為了恢復契苾鸞的自由,咱們也要將那些和尚揪出來。”

回到山陰城,魏長樂並沒有直接回衙門,而是到了馬靖良的宅子。

城中有軍營,是城兵駐營所在,但馬靖良卻很少住在軍營,而是住在城東一處大宅院內。

魏長樂倒沒有直接衝進府內,通稟過後,一名兵士領著魏長樂來到正堂。

一身便裝的馬靖良揹負雙手,盯著魏長樂走入大堂,神色淡定,很直接問道:“你找我,有事?”

魏長樂卻是一屁股在邊上的椅子坐下,上下打量馬靖良一番,笑道:“散校郎不愧是名門出身,不動如山,我很欽佩。”

“什麼意思?”

“今日見到我,不覺得奇怪?”

“為何要奇怪?”

魏長樂微微一笑,道:“這裡沒有別人,咱們就不必繞圈子。馬靖良,你是否很想讓我死?”

馬靖良死死盯著魏長樂,半晌過後,才面無表情走到魏長樂對面,也坐了下去。

“這個世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馬靖良平靜道:“人有人為惡,鬼有鬼作怪,無一處是淨土。但無論是人是鬼,一旦越過邊界,都會灰飛煙滅。”

魏長樂凝視馬靖良,問道:“你這是教我道理,還是在威脅我?”

“僅僅是讓你知道不該做什麼。”

魏長樂雙臂環抱胸前,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