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古寺真有金剛坐鎮,那還真是不好對付。
往前片刻,到得一處小院子外,魏長樂取出地圖湊近看了看,確定這間院子就是地圖上標記的藥房。
魏長樂心下慶幸,幸好白菩薩有準備,如果沒有這幅殘缺的地圖,對古寺的格局一無所知,那麼肯定找不到藥房所在。
他上前本是準備敲門,卻發現微一用力,院門卻被推開。
兩人對視一眼,這才走進院內。
一進院子,就聞到了各種藥材混雜的味道,十分濃郁。
白菩薩還在山上的時候,這藥房的主人是盲老。
但四年過去,也不知道如今盲老是否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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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有一排房舍,開了三扇門,兩邊的屋子都是一片漆黑,倒是居中一間還有燈火。
居中的門敞開著,此刻一名老者正坐在門檻上,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感。
這人一身破舊的灰棉襖,沒有戴帽子,兩手握著一根搗藥杵,當做柺杖般撐著身體。
魏長樂輕步上前,還沒開口,老者便淡淡問道:“哪裡不舒服?”
魏長樂這時候看的清楚,老者年過六旬,鬚髮皆白,雙眼的上下眼皮卻是連在一起,根本看不見眼眶。
果然是盲老。
見得盲老還活著,魏長樂心中卻是一寬。
他知道盲老的過往,曉得這是被大帥抓上山的神醫,為防止他逃脫,大帥親手剜去了他的雙目。
“心口疼。”魏長樂輕聲道:“勞煩盲老配一副藥。”
“左手伸過來!”盲老語氣淡漠到沒有任何情緒。
魏長樂伸過手臂,盲老也是探指搭在手脈上,只是瞬間,就淡淡道:“你沒有病。”
“有心病!”
“治不了心病。”
魏長樂壓低聲音道:“盲老可記得青蘿?”
盲老卻是不動聲色,淡然道:“當年給我打下手的丫頭,她不是早就下山了嗎?”
“但她回來了。”
盲老一聲冷哼,並不理會。
“青蘿一直擔心你。”魏長樂湊近過去,低聲道:“她想救你離開這裡。”
盲老卻是低下頭,依然沒有理會。
魏長樂心知這盲老的戒心極強,瞧這架勢,如果不能取信於他,他肯定是不會多說一個字。
他環顧四周,藥房周圍的院牆很高,外面即使有人,也絕無可能瞧見裡面的狀況。
當下從懷中取出白菩薩送給自己的小木魚,遞過去道:“盲老,你可記得此物?”
盲老雖然眼瞎,但感覺卻顯然很靈敏。
他感覺到有東西遞到自己面前,抬起一隻手,接過去握在手心。
只是瞬間,他身體一震,抬起頭,似乎在“看”著魏長樂,臉上顯出驚愕之色。
但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將小木魚揣進懷中。
魏長樂還想說話,卻見盲老撐著搗藥杵緩緩站起身,轉過身,左腿邁出,右腿竟然是在地上拖過去,進了屋內。
魏長樂這時候才知道,盲老不但雙目被剜,竟然連右腿也是殘廢。
白菩薩並沒有提到盲老的腿,也不知道是故意沒提,還是白菩薩下山之後,盲老又遭毒手。
看到盲老很吃力地進屋,魏長樂雙眸顯出凝重之色,卻還是和傅文君跟了進去。
傅文君進門後,立時關上門。
這屋裡的藥味更濃,左首有一扇小門,門開著,藉著燈火,可以看到裡面都是罈罈罐罐。
盲老對屋裡的情況自然是異常熟悉,走到一張椅子邊,緩緩坐下。
“盲老現在可相信了?”魏長樂輕聲問道。
盲老卻猛地伸出手,一把握住魏長樂手腕,倒是嚇了魏長樂一跳。
“你你哪裡得到的?丫丫頭在哪裡?她怎樣了?”
他本來淡定無比,此刻情緒卻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全身顫抖。
“盲老不要激動。”魏長樂知道盲老是擔心白菩薩安危,輕聲道:“青蘿就在古寺附近。”
盲老的反應,證明他確實與白菩薩關係匪淺,白菩薩之前所言,並不虛假。
盲老深吸一口氣,情緒漸漸平復,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要取大帥性命的人。”魏長樂很直接道:“古寺中這幫人在山陰為禍,我們潛入進來打探情況,時機一到,定要將他們盡數剿滅。”
盲老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