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情況密報給義父。”仇元宗神情變得冷峻起來,輕聲道:“馬氏準備多年,還真是想找機會突襲我軍。長樂,如果不是你發現了山上的情況,等真到了那一天,後果確實不堪設想。”
魏長樂只是微微一笑。
“你救了很多人的命。”仇元宗很認真道:“包括我在內,河東馬軍上下,都欠你一條命。”
魏長樂擺手道:“誇張了。”
“事實而已。”仇元宗道:“那六千件兵器,肯定藏匿在太原和河東各州。朔州這邊被發現,馬氏會更加小心,再想找到其他兵器,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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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皺眉道:“那怎麼辦?”
“那倒不用擔心。”仇元宗笑道:“段老二將山上剩餘的兵器都轉移,此事馬氏心知肚明。他知道咱們手中也藏有兵器,此後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都有大量兵器藏匿起來,這種情況下,互相威懾,自然都不會輕舉妄動。
仇元宗站起身,從箱子上跳下來,“此事過後,我向義父求情,有了此番大功,你很快就能回太原了,再忍耐些時候。”
“我沒想過回太原。”魏長樂搖搖頭,“山陰很好。”
仇元宗湊近過去,睜大眼睛看著魏長樂,問道:“你是不是被山陰的寒風吹壞了腦袋?那狗屁地方,有什麼好待的?”
魏長樂並不和他解釋。
雖然山陰解決了馬靖良這顆毒瘤,但魏長樂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他一心要解決山陰難民的生存問題。
無論是修建住宅,還是建造木廠,這幾件事關民生的事情都已經開啟。
如果這種時候自己離開山陰,下一任縣令未必會堅持做下去,山陰很快就會回到從前的樣子。
他當然不會半途而廢。
“四哥,我還真有件事要麻煩你。”
仇元宗倒是爽快,“殺人好說,要銀子我沒有。”
“還真是要銀子。”魏長樂呵呵一笑,“不過不是找你要銀子。”
仇元宗撓腮道:“我最不願意扯上銀錢之事。不過這次你立了功,我勉為其難,看看能不能幫忙。說吧,找誰要銀子?”
“山陰賦稅被人貪墨,事涉朔州這邊一些官員。”魏長樂取了一份文函,遞給仇元宗:“這是馬靖良手下的管事崔富供認出來,哪些官員拿了多少銀子,上面都寫的清楚。”
仇元宗伸手接過,開啟掃了兩眼,笑道:“謀反加貪墨,你放心,這名單上的一個都活不了。”
“他們是死是活我不關心。”魏長樂笑眯眯道:“不過他們從山陰拿的銀子,都要還回去。到時候治了罪,抄沒家產的時候,四哥多費心,將這筆銀子從裡面摘出來。”
仇元宗笑道:“抄沒的錢財,都要入官庫,哪有交還回去的道理。”
“山陰的賦稅,少一文錢都不行。”魏長樂斬釘截鐵,伸手道:“那你把賬單還給我,我去太原找趙樸。”
仇元宗卻已經笑著將文函收入懷中,“難得求你四哥辦事,你放心,這事兒我給你辦了。這名單上貪墨的銀子,到時候肯定會一文不少送到山陰。”
魏長樂這才拱手笑道:“有勞四哥了。”
“長樂,你是不是當縣令當上癮了?”仇元宗打趣道:“你是不是想在山陰搞一把萬民傘啊?”
魏長樂自然知道,所謂萬民傘,乃是百姓頌揚官員的德行,主動贈送的傘。
仇元宗無非是在調侃。
兩人說話之時,道觀內的夜鴉兵早已經將一眾假扮道士的軍士全都捆綁,按照何元慶的吩咐,這些人同樣都要押送往太原。
韓煦和蔡子明倒是沒有被綁起來,但兩人面如死灰,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混跡官場多年,他們當然知道面臨的將會是什麼。
仇元宗對魏長樂說的道理,兩人心裡更清楚。
東窗事發,馬氏肯定不會有事,但朔州門閥必將迎來腥風血雨。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無法改變結局。
出了道觀,兩人卻是直接向那輛馬車走過去。
便在此時,卻聽得馬蹄聲響,兩人抬頭望過去,只見到一隊人馬正飛奔而來。
“是韓都頭!”蔡子明眼睛一亮,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稻草,聲音激動。
韓煦眼中也是顯出光彩,加快步子要迎上去。
留守在道觀外面的黑槍軍兵士和少量夜鴉兵見有兵馬前來,卻也是迅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