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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已帶到,王爺好自為之。”
&esp;&esp;機械般的男聲漸漸遠去,王府中一片騷亂。
&esp;&esp;耶律戰手指緊握,滄桑難掩俊逸的臉上滿是驚慌,那個小怪物,他要親自來殺自己?
&esp;&esp;婉兒,你養了個好兒子啊。
&esp;&esp;踉蹌後退,無力跌坐在椅上,抖著手拿起已經放涼的茶水,仰頭一飲而盡。
&esp;&esp;涼意順著喉頭直入內腹,更激的他通體發涼。
&esp;&esp;緩了會兒,心頭懼怕散了些,他起身取來紙筆,一陣揮灑。
&esp;&esp;慌亂的眼中漸漸湧起股恨意,他受夠了,小怪物想親自來金國,痴心妄想。
&esp;&esp;收好信紙,放入印有狼頭的信封內,又滴上紅蠟封,沉聲喊道:“來人。”
&esp;&esp;“是。”侍衛推門進來。
&esp;&esp;耶律戰扔下信封,冷聲道:“親手送到世子手中,要快。”
&esp;&esp;“是,屬下遵命。”
&esp;&esp;天色一點一點暗下,攝政王府仍舊一片嘈雜,他們忙了那麼久,除了找到兩具涼透的屍體,其餘一無所獲。
&esp;&esp;夜色中,一匹快馬從攝政王府飛奔而出,踏著月色奔向荊州城。
&esp;&esp;荊州城內氣氛低沉,一身材魁梧的將士一身盔甲面色凝重站在城樓上,寒風徹骨,軍旗被吹的呼呼作響。
&esp;&esp;他身旁站著一面若朗星的年輕男子,銀白色的盔甲襯得他更加俊冷。
&esp;&esp;“父親,金國這次來真的?”
&esp;&esp;年輕男子正是姜芙的哥哥,姜嵩。
&esp;&esp;他與父親一同駐守荊州,這些年來一直與金國相安無事,即便是有衝突,也是三日便鳴鼓收兵,小打小鬧罷了。
&esp;&esp;可自從半月前,金國世子耶律瑾忽然帶兵挑釁,並放言妹妹芙兒偷了他一件寶貝,若不親自歸還,定要踏平荊州。
&esp;&esp;這簡直荒謬,妹妹什麼性子,他這個做哥哥的最清楚。
&esp;&esp;芙兒自小膽小怯弱,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敢,又怎麼會偷他的寶貝?
&esp;&esp;“父親,依孩兒看,金國不過是找藉口想發兵蒼梧罷了。”
&esp;&esp;姜忠國劍眉緊皺,盯著城下的金國士兵,嘆息道:“這次荊州怕是凶多吉少,這麼多年,金國一直在藏拙,嵩兒……送你娘和你妹妹走吧。”
&esp;&esp;“那您呢?”姜嵩不安看向父親,在他印象中,父親從未如此怕過。
&esp;&esp;“為父身為荊州將領,自當以身護城,但你娘同你妹妹不同,她們本是女兒身,不受朝廷俸祿,犯不著陪著咱們在這兒犯險。”姜忠國轉頭看向身後萬家燈火,眼眶泛紅,“走吧,動靜小些,別人若問就說送妹妹回夫家。”
&esp;&esp;一家人,有他一人赴死便夠了。
&esp;&esp;想起宮中的小女兒,他唇瓣蠕動,猶豫了會兒方道:“你若見了芙兒,代我同她說聲,父親以前小瞧她了,但皇恩難測,伴君如伴虎,你讓她自己小心,若有機會,請她定要護好家人。”
&esp;&esp;“啊?讓芙兒護好家人?父親莫不是說錯了?”姜嵩詫異,妹妹柔弱膽小,自己尚且護不住,如何能護的住他們?
&esp;&esp;姜忠國按著姜嵩寬肩,面色凝重,直直看著他的眼睛極為認真道:“我沒說錯,芙兒遠遠比你想的還要聰明,她……大智若愚啊,嵩兒,你若遇到難解的題,就去尋芙兒商量,她會幫你的。”
&esp;&esp;小女兒先是送夫人來荊州,後又送姝兒與顧翎來,只這分魄力便是尋常女子難比。
&esp;&esp;再加上那封信……字字句句直逼要害,道出當前局勢,又說了解決之法,這份智謀,更是難得。
&esp;&esp;若他死了,施恆便不會再忌憚姜家,京都有芙兒護著,姜家眾人當無礙。
&esp;&esp;姜嵩愣愣看著父親,心中震撼,傻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