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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罵了一會兒，老道士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個大大的錢袋子，從裡面仔細扒拉出來一塊碎銀，沒好氣扔了過去，“拿著，跟著為師幾十年，怎麼一點好都沒學到。”

&esp;&esp;他們做這行的，隨時要做好跑路的準備，還好他有先見之明。

&esp;&esp;說話間，外面天光漸亮，太陽的光芒透過厚重的烏雲零零灑灑的散落在大地，遠處山石樹木倒塌了不知多少。

&esp;&esp;山路上滿是厚厚的冰，走上去滑的很。

&esp;&esp;二牛滿臉愁苦，這麼滑，他下山都難，又怎麼背東西上來。

&esp;&esp;“師父，要不咱們下山住吧，這路根本上不來。”

&esp;&esp;老道士望了眼外面，眉頭皺起，“也好，這麼厚的冰，下山容易上山難，為師同你一起下去。”

&esp;&esp; 流言

&esp;&esp;兩人不知道用了多久才到了京都城，只知道天色已經漸漸暗下，路上行人神色凝重，叫賣聲也比往日少了不少。

&esp;&esp;隨意尋了個客棧進去，剛坐下，便聽到高臺上一說書的正在講，

&esp;&esp;“那日電光走蛇，無數道雷電形成電網，直追陛下而去啊，你們猜，最後陛下怎麼了？”

&esp;&esp;臺下人紛紛起鬨，“還能怎樣，自然是平安無事的，你這故事可已經過時了，當日的情形我們大家都親眼所見，沒什麼稀奇，我們要聽沒見過的。”

&esp;&esp;“你有本事就講講昨夜的雷電。”

&esp;&esp;“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有種你就講講昨夜的事。”

&esp;&esp;“怎麼不說話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切，下來吧你……”

&esp;&esp;臺上的說書人面紅耳赤，眼神虛晃，梗著脖子喊道：“誰說我不知道？不就是西山太淵神像倒塌，不知那道觀裡的人怎麼惹了天怒，這才降下天雷劈了道觀。”

&esp;&esp;看客譁然，紛紛議論，“原來如此，難怪昨夜動靜如此大，地動山搖的，感情是那些道士做了缺德事，才惹來的禍事。”

&esp;&esp;“那道觀可是附近香火最鼎盛的，每逢好日子山上都擠滿了香客，道觀裡的道長更是樂善好施，往日也沒聽過做過什麼錯事，怎麼就……”

&esp;&esp;“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那些道長背地裡什麼德行，說不準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做，只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esp;&esp;“哎，世風日下啊……”

&esp;&esp;百姓們說話越來越難聽。

&esp;&esp;阿虎氣的臉紅脖子粗，“師父，他們胡說，分明是陛下……”惹怒天神。

&esp;&esp;老道士頭也未抬，夾起一顆花生米扔入他口中，“吃你的飯，禍從口出，閒言碎語亂人心，勿要多惹麻煩。”

&esp;&esp;暴君的事哪是他們能議論的，道觀毀就毀了，人沒出事便好，他還想留著這條老命看看暴君會有何下場呢。

&esp;&esp;與天鬥，自尋死路而已。

&esp;&esp;老道士嗤笑一聲，專注吃菜。

&esp;&esp;阿虎憤憤不平坐下，“可是他們辱罵師父，難道就這麼算了？”

&esp;&esp;老道士抬眼，瞥了他一眼，“嘴長在別人臉上，難不成你能堵住？清者自清，隨他們說吧。”

&esp;&esp;阿虎動靜不小，好在他們坐在角落，無人注意。

&esp;&esp;臺上的說書人抬了抬手，大廳內議論聲停止，他神神秘秘探頭，壓低聲音道：“其實昨夜不光西山的道觀出事了，據說還有許多地方的太淵神像全部被毀，我仔細算了算，絕對不少於十個，你們說這究竟是人為，還是天罰？有此能力的還能有誰？”

&esp;&esp;“嘶！”看客們倒吸一口涼氣，面色凝重。

&esp;&esp;說書人意有所指，該明白的，自然已然明白，不該明白的，仍舊一頭霧水

&esp;&esp;大廳中一老者嘆息一聲起身，面色難看搖頭念道：“先是雷劈陛下，後又神像倒塌，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