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和城市一樣——賈斯丁甚至看到了四匹身披鱗甲,頭角崢嶸的馬狀怪獸在拉車,車上是一枚枚百磅往上的實心炮彈,前後都有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呈六路縱隊行進,擁擠且有序。
諾克薩斯人把這裡的空間利用到了極致,除了主幹道比較擁擠外,每一條輔路都是隻容一人透過的狹窄長巷,由於這裡的昏暗燈光,甚至一眼都望不到頭。
卡特琳娜倒是對這裡很熟,壓著賈斯丁在細長的巷子裡穿梭,很快就來到一間並不能稱作囚房的地方,它簡樸、厚重,就連門都是一塊完整的大理石切割而成的,卡特琳娜推門而入,裡頭的傢俱雖然只有幾件,卻自然而然地呈現出一絲低調的雍容。酒紅色的紅木茶桌、暗紫色的床鋪、大理石質的洗手池以及掛在牆上的武器架,構成了這裡的一切。
“諾克薩斯的牢房規格這麼高的?”賈斯丁站在門口,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卡特琳娜則直接把他拽了進去:“這是我的房間。”
“什麼?”賈斯丁面色驚恐——難道這女人是看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心生歹念,私自把我帶進房間,想要就地正法不成?
卡特琳娜倒是覺得很正常,既然大統領讓她看管俘虜,不讓他跟任何人接觸,那自然是要關在自己眼皮底下了。她將拴著賈斯丁的鐵鏈扣在床頭,第一次跟他對話:“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這兒,哪兒也不許去。”
“我睡哪兒?”賈斯丁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卡特琳娜頓了頓,想到他是斯維因帶來的人,還被稱為“科學家”,直接說:“你睡床上。”
“哈?”賈斯丁緊了緊衣服,有點害怕:“那你睡哪兒?”
“我睡地上。”
提到諾克薩斯,人們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暴力。暴力是諾克薩斯的底色,但絕不野蠻。與艾歐尼亞、德瑪西亞等大國相比,諾克薩斯的工匠地位是最高的,甚至高於戰士。無論是魔法還是科技,在這裡都保受推崇。畢竟,再怎麼優秀的戰士也只能在區域性發揮作用,而一位科學家的發明,有時候是能夠影響整個戰局的!
“我可不敢讓大名鼎鼎的不祥之刃睡地板......”賈斯丁半開玩笑地鼓囊了一句,沒想到卡特琳娜反應極大,直接將他按在牆上,匕首橫在脖子上,劃出一絲血痕。
“你知道我?”卡特琳娜警惕地看著他,她並不是一個易怒的人,易怒的人做不了刺客——可一個被敵人發現、瞭解的人就更做不了刺客了。面前這個傢伙連諾克薩斯人都不是,居然知道她是誰?
賈斯丁只覺得喉嚨發乾,卻連吞嚥的動作都不敢做。他下意識地以為“英雄”就應該是人盡皆知的角色,卻沒想到現在的卡特琳娜並不出名,只好半真半假地說:“米達爾達提過你......提過你和你父親的事。她們家雖然沒有杜卡奧家勢力大,卻團結一心......”
“所以她們全家都死了。”卡特琳娜鬆開手,收刀入鞘。
“那是因為她們跟我作對。”
“你?”卡特琳娜撇了他一眼:“你不是個科學家麼?”
賈斯丁沒有急著回話,他在思考,思考這位尚未成名的英雄是否能為他所用。騎牆本就是一件難事,想要在諾克薩斯三巨頭之間騎牆,更是難上加難。為了讓祖安不會被某一方徹底掌控,他必須要在諾克薩斯內部找個盟友——卡特琳娜正好就是一個完美的物件。
她出生于軍事貴族的杜卡奧家,卻跟家裡的關係“不是很愉快”;她歸屬於崔法利軍團,卻未必對斯維因有多忠心;她姐姐又是黑色玫瑰的人......
“我既是魔法師,又是科學家。”賈斯丁指著牆上的一柄劍:“能借用一下麼?”
“你在開玩笑麼?我怎麼可能讓俘虜觸碰武器?”
“只是想向諾克薩斯證明我的價值。”
卡特琳娜挑了挑眉毛,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賈斯丁趁熱打鐵:“你該不會是怕我拿了一把劍,你就對付不了我了吧?”
“呵,無聊的激將法。”卡特琳娜嘴上這麼說,卻仍把牆上的劍取下來遞給他。賈斯丁輕輕用手指彈了一下劍身,不由咋舌,明明皮爾特沃夫的科技更先進,刀劍質地卻完全無法跟諾克薩斯的媲美。
他簡單地用手指在劍身上劃了幾條迴路,一陣藍光閃過,這柄劍就被改造成了魔法劍:“風屬性附魔,‘鋒利’與‘切割’。”
“很普通的水準。”卡特琳娜試了兩下,只覺得一般。
“剛才我用了多久?”
“13.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