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情況?”凱特琳看著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無語凝噎。
她可是執法官啊!為什麼又被綁起來了!這兩天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應該是被爆爆囚禁起來了……吧。”蔚也有點兒尷尬,某種意義上,她和凱特琳算是出了狼窩,又入虎口了——雖然這隻老虎是她的妹妹。
“她不是你妹妹嗎?”
“我和她之間有些……誤會。”蔚低著頭,慢慢述說起了往事。
“原來是這樣。”如果說房間是一塊畫布的話,那麼這裡已經被塗滿了代表悲傷的深藍色水彩。聽完整個故事,凱特琳的心情都不由得低落了下來。
“是啊,後來我就直接被那個執法官抓走了,搞得這麼多年都沒有和解的機會——嘛,不管怎麼說,至少我們已經見面了,爆爆應該也就是暫時生氣,之後氣消了就好。”蔚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卻發現自己和凱特琳背靠著背被綁得很死,連聳肩的動作都做不了。
“就是連累了你……”
“沒關係,就當是休假了。”不知道為什麼,凱特琳一點兒緊張的情緒都沒有。甚至還有心思去看牆上的水彩畫:“牆上好像畫著人像?撇開那些奇奇怪怪的線條,似乎一共是五個人。”
“是啊,都是我們曾經的同伴。”雖然金克絲畫得很抽象,蔚還是一眼就把他們認了出來:“那個瘦削的是麥羅,以前在我們團隊裡負責開鎖。那個胖的是……”
“那個用粉色筆畫的短髮女孩是你?”
“對。”
“感覺好扭曲的樣子……”牆上的那個代表著蔚的頭像畫得非常誇張,兇狠的眼睛佔了半邊臉,鋸齒狀的大嘴佔了另外半邊。這個頭像是整張牆上第二大的一個,畫在牆壁中央,充滿了壓迫感。
“可能這就是爆爆現在對我的印象……”
牆上佔據面積最大的頭像在右側的角落裡,是五個頭像裡唯一一個笑著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頭像周圍畫著一道道柔和的線條。
“那個是賈斯丁,他總是笑眯眯的。”蔚不爽地撇了撇嘴。
在代表了賈斯丁的頭像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柔弱的面孔。大量的藍色顏料就好像淚水一樣將她淹沒,周圍又塗滿了刺眼的紅色。
只有靠近賈斯丁的那一側,用代表了溫暖的黃色勾勒著陽光一樣線條。
“好奇怪的畫作……”凱特琳小時候也喜歡在牆上塗塗畫畫,還因此被媽媽罵過好多遍。這地下室裡的畫,乍一看也像是小孩子畫的,畫風卻詭異得很。
“這些畫是她精神世界的對映。”蔚特地瞭解過這些:“爆爆她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
“難怪。”凱特琳想起之前在警局的戰鬥,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她們真的是親姐妹嗎?凱特琳有點兒難以想象。金克絲在她眼中就是個純種的壞蛋,特殊情況下可以直接槍斃的那種。而蔚……她是個好人。
雖然好人的定義是複雜的,可凱特琳從心底裡願意簡單且直接地將她劃到好人那一欄裡。不是因為她那英俊的面孔、壯碩的身材、結實的肌肉、帥氣的紋身……咳咳,雖然也有一點兒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心與心之間的認可。
“你在想什麼?”背靠著背,蔚也看不見凱特琳的臉,只能猜:“是不是餓了?”
“啊,這個,確實有點。”兩天時間,只吃了一些青苔和半隻老鼠,凱特琳早已飢腸轆轆了。
“也不知道爆爆會不會給我們送吃的。”蔚做了個吞嚥的動作,然而嘴裡已經幹得連口水都沒有了。
“我吃飽啦!”金克絲放下筷子,卻又壓實了一碗飯菜,似乎要把它端到哪裡去。
“你要幹嘛?”
“不幹嘛~”
“怎麼感覺你好像有事瞞著我……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的。”
“是呀,我有事瞞著你。”
“什麼事?”
“不想說!”金克絲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快步跑走。
這不就是剛才的對話麼……賈斯丁一時語塞,只能看著她離開。
怎麼是去地下室……難道是“傷口”又裂開了麼?
地下室裡,埋藏著金克絲作為“爆爆”的過去。她的朋友、養父、親人,全都消失在了那一晚,定格在牆上的水彩畫裡。賈斯丁都很少去那兒,每當金克絲又發瘋了或者心情不好時,都會把自己關到地下室裡,一個人靜靜。
難道真的得去上城區給她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