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倒在了雪地裡，魚尾下的血跡暈染在白茫茫的積雪上，緩慢的向下滲透。

他碧藍色的眸子無神地望向天空，空洞而冷漠，嘴角卻勾起滿意的笑容。

好似終於得到了解脫。

忽然，他眨了眨眼眸，轉動著瞳孔尋找著謝寧的身影。

看著謝寧已經逐漸人偶化的軀體，他動了動唇瓣，聲音帶著歉意：“抱歉呢，之前無意間將你們變成了玩偶。”

“不過不用擔心，吃下我的心臟就可以解除所有的負面詛咒。”

這次，他親手挖出了一顆心臟，手臂顫抖地遞到謝寧面前。

卡比爾發白的指尖色白如玉，彷彿上好的工藝品，只是上面染了刺目的豔麗血色。

人魚的血一滴滴從他指縫滴落，空氣裡有淡淡的血腥味，還夾著一絲誘人的甜。

像謝寧之前給他的奶糖。

但再怎麼樣，這也是顆生血淋淋的心臟。

宋子炎踱步到謝寧身側小聲耳語到：“小心啊，人魚的話也不一定都是對的。如果他在騙我們，這可就是毒藥了。”

宋子炎全身都變成了塑膠，他比謝寧更想恢復正常，但這人魚的心臟吃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他不知道也不敢嘗試，如果有用，那麼玩具熊它們早就變回人類了。

謝寧緊緊擰著眉頭，身軀隱隱顫抖，沒有回答宋子炎。

白簡終於發現了謝寧的異常，他抓住謝寧的手臂才發現她身軀冰冷，“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剛才……”

白簡眼神狠厲地盯著地上虛弱的人魚。

人魚的吻，還有剛才玩具熊那段意味不明的話，讓白簡猜到了什麼。

“吃下去她就沒事了。”卡比爾看穿白簡的疑慮，他輕聲道。

白簡目光微閃，他不懂。

人魚居然甘心將全部壽命獻給謝寧，還是以自願結契的方式，要知道這行為相當於人魚世界的求婚……不對，應該說結婚。

成為伴侶才能共享對方全部生命。

為什麼，他們不過才認識一天而已。

玩偶鎮的人將他害的那麼慘，他應該十分痛恨人類才對。

卡比爾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謝寧全身疼的厲害，只覺得身軀下一刻就會徹底爆開，她看著眼前的心臟，伸出手。

她自暴自棄的想著，吃吧，反正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

白簡厲聲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