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龍騎貼臉怎麼輸!你告訴我龍騎貼臉怎麼輸?!桀桀桀……”杜賢此刻內心狂吼,自從下半身沒了之後,他連笑聲都變了。
“賢兒,界衛所內不得無禮,一切自有陳大人定奪。”此時,殷紅月緩緩睜開眼眸,淡淡地呵斥了一句。
杜賢聞言,當即打了個寒顫,連忙點頭稱是,推著輪椅退回到了原位。
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司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圍觀的百姓們也紛紛議論起來,大都指責司殞一方無法無天,竟敢如此無視紅刀界衛的公審。
聽到這些議論聲,殷紅月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些百姓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她精心安排的,身為長空界一手遮天的人物,她想要誰住在紅刀界衛所附近,想要誰今天有空來參加公審旁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麼多年,如何巧妙的主導司法公正她已經玩的駕輕就熟了。
想到這裡,殷紅月今天第一次瞥了一眼司殞,內心自嘲道。
“人生就是戲臺,眼下臺前幕後都被我打通,甚至就連觀眾都是我的人,這少年遇到我,真是可悲至極,這世界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然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言語間逐漸開始針對司殞等人之時,天際突然響起了一道淒厲的嗩吶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小胖子手持嗩吶,一馬當先地邁進了界衛所公審堂的大門。
他身旁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手中拿著一個二胡,兩人一唱一和,將淒涼的氛圍渲染得淋漓盡致。
司殞一眼便認出了那老頭是古老所變,看著他手持二胡嫻熟的樣子,司殞恍然大悟,原來古老的源器是二胡!
難怪自己之前一直追問,老師卻始終不肯說……
不過,古老與聞構還真是絕配,氛圍感拉滿!
緊隨二人身後的是輪椅方陣,夏老一馬當先坐在輪椅上,身後則是近百名渾身纏滿布條、虛弱地躺在輪椅上的傷員。
輪椅方陣之後,是擔架方陣,一群同樣渾身纏滿布條的“輕傷員”抬著簡易擔架,擔架上躺著纏滿布條的“重傷員”,他們痛苦地呻吟著,奄奄一息的樣子。
而擔架方陣後面,則是棺材方陣,一眾繃帶人抬著一口口棺材走進了公審堂。
整個隊伍綿延數百米,陣仗恢宏。
他們順著大門魚貫而入,頃刻功夫,公審堂便被上千人擠得滿滿當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些擔架直接被放到了殷紅月等人的腳邊上,甚至在殷紅月的身後還放了幾口棺材。
場面一片混亂,散落在空中的白布條不斷在殷紅月眼前飄落,讓她的眼角忍不住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