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陌看完便明白了，這面鏡子就是他和鐵蛋打賭要照的鏡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一點也不激動，反倒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對，南景陌搖頭，他有什麼好緊張的！

“阿夜，你有心愛之人嗎？”

南景陌一愣，看著瓊邂，隨後焦急地說道：“沒有。”

語氣裡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慌亂與急迫。

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心愛之人一樣。

瓊邂看他一眼，那雙淺淡的眼仍舊瞧不出情緒。

“阿夜，我也希望你沒有。姻緣鏡一照便知。”

南景陌大聲說道：“那就快去吧！我肯定沒有心愛的人，我自己能不瞭解自己！”

系統00t：祝你好運。

瓊邂繼續向前游去，南景陌跟在他的身後。

繞過石碑後，是一面臺子上的鏡子，像是梳妝檯。

南景陌疑惑，“前世鏡裡的姻緣鏡是小鏡子，這個怎麼這麼大？”

瓊邂解釋道：“那一面是割的，作用一樣。”

南景陌走到鏡子附近，突然又有些猶豫了。

瓊邂見此，靠近南景陌，說道：“阿夜，你莫不是……”

南景陌猛地打斷了他，向鏡面掠過去。

鏡中霎時白光一閃，沈初昭的身影浮現。

白衣似雪，墨髮飛揚，便是謫仙臨世，淡然的疏離感縈繞在眉目之間。

南景陌愣愣地望著鏡面。

他果真愛他。

就像是人們在選擇困難的時候，會選擇拋硬幣，並不是因為硬幣真正能決定什麼。

而是因為在拋的那一瞬間，人們就能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南景陌亦是如此，在要照姻緣鏡的時候，他也就明確了自己的心。

他閉了閉眼，“願賭服輸，鐵蛋。”

系統00t點頭，“歐了，你欠我一件事了。”

“不過你真的愛上他了，你打算怎麼辦？”

南景陌心中煎熬，他有必須回去的理由。

孤兒院的經濟支撐，他在現代的生活。也不知道鄭青這幾個月怎麼樣了……

可是沈初昭……

“不論再怎麼樣，你終究不是他。”

瓊邂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抹自嘲的笑來。

南景陌望著他，心中也悶悶地難受。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就算是轉世，也不是沈未夜啊。

誰都能認清這一點，可等了他幾百年的人就算明白，也不願接受。

只聽瓊邂說道：“我的阿夜是天上太陽，只可偷其光輝，不可摘下。”

“他亦是鏡中花、水中月，摸不到，也撈不得。”

瓊邂微微抬手，遠遠地描摹著南景陌的面龐，“你本就不是他。”

他的阿夜，永遠離開了。

瓊邂閉眼，一顆豆大的珍珠落到地上。

南景陌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他是不是應該去安慰一下他？

瓊邂將珍珠撈起，平靜地遞給南景陌，整條魚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妥。

南景陌不禁懷疑，難道這不是人魚的眼淚？

他說道：“你拿著這個去找瑜靈，他會明白的。”

南景陌接過珍珠，道了聲謝，徑直離開了此處。

瓊邂望著他的背影，滿目蕭瑟，心中的悲慼更甚。

阿夜真的不會回來了，他等了這麼多年的人，終究是等不回來了。

系統00t奇怪，“大大，為什麼你照了姻緣鏡，他就覺得你不是沈未夜？”

南景陌略一沉思，說道：“或許他將沈未夜捧得太高了，將他奉為神只。”

“他愛他的全部，卻不可能輕易相信沈未夜愛別人。”

系統00t點頭，“總歸不會被爆菊了。”

南景陌的心很累，一點不想說話。

他看著手中的珍珠。

還有人魚落淚真的會變成珍珠啊！

系統00t又問道：“所以大大，你想怎麼處理你和沈初昭的關係？”

南景陌腳步微頓，語氣有些低沉，“我不知道。”

“可我必須回去的，我不能在這裡。”

“而且他：()不斷作死後，成了修真界的心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