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肖太妃手頭一緊,臉色都變了,彩禮這事,她的確心虛。
她壓根就不看好這個兒媳婦,山上來的女人怎配做端王府的王妃,更何況這女人只是短暫的,拿出那麼多彩禮純屬浪費,所以,彩禮在最基礎的幾樣之上,只多了白銀一萬兩,錦緞十匹,僅此而已,至於箱子多,純粹就是一箱子一匹布,或者一百兩銀子的放。
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吵架這方面,她在宮裡吵了大半輩子,就沒怎麼輸過,她就不信,還搞不過一個山中農婦。
“我們端王府下的彩禮那都是嚴格按著你們民間風俗來的,不敢懈怠。”肖太妃的一句民間規矩,將曲藝的身份直接從曲將軍壓回民間百姓,暗指曲藝高嫁,高攀了。
這扳回一局的感覺真好。
眾位夫人的心思又被拉了回去。貴人圈有貴人圈的原則,家中有女兒的都想高嫁,有兒子的選媳婦那都是往好的挑,太妃這樣一說,她們都覺得,端王府的那些彩禮對於曲府來說,的確是不錯了。
曲藝雖說一戰成名,被稱為東姜國第一女將軍,一時身份無人能及,可說到底,她到底是山上來的,論出身,的確見不得人。
若要她與那些小姐們站在一起,是貴是賤是雅是俗,一目瞭然。
此時,她們看向齊夫人的眼神也有些尷尬了。
肖太妃見著機會正好,繼續說下去:“我這人呢,只講實際,不像有些人,表面功夫做的好,裡子卻虛的很。”
這話,暗指曲府打臉充胖子,沒這麼多錢還硬要充檯面,給那麼多嫁妝,實際上曲府已空的只剩一個空架子。
所有人又開始猜忌了起來,這話說的也很在理,畢竟曲家是從山寨裡來的,這錢,能多過端王府?就算勝戰歸來皇上賞賜,也不可能那麼多,這又是金碧輝煌裡買這買那的,又是錦繡良緣裡買三寶,這
一時間,那些夫人們的雙腳,不著痕跡地往肖太妃這邊挪了挪。要知道在大京城裡,站隊是一件很嚴肅、很重要的事。
就在肖太妃以為自己大勝告捷的時候,齊夫人卻哈哈哈大笑起來。“哎呦誒,太妃您多慮了,就是端王府空到連根草都沒了,我們曲府也不會空的。要知道,宋神醫一藥難求,楊大師的字畫更是天下難求,只要他們拿出一丁點,就是那麼一根頭髮絲,都有人搶著買。”
這話可真不是吹的!宋神醫與楊先生都是曲將軍的師弟,而宋神醫的養顏粉,楊大師的烈馬圖等等,那都是所有人女人、男人們瘋狂追求的東西,就是哪天端王府沒了,只要他們兩位還在,曲家依舊輝煌。
思緒中,長裙下的雙腳很誠實的又挪了挪位置,比之前更靠近齊夫人了。
肖太妃聽得頓時怒火上頭,“放肆,什麼叫端王府只剩一根草,你才一根草,你曲府上下都是一根草。”
齊夫人也不惱怒,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看著手上的東西。
偏偏就這樣子讓肖太妃越看越生氣,越想越抓狂。她就見不得這種人,寧願雙方大吵一架,大打一場。
只見肖太妃雙目一瞪,張開腿,一手叉腰,一副要幹架的架勢。
蘇嬤嬤見狀,趕緊拉住肖太妃,對她使使眼神,搖搖頭:“太妃如此,有失身份了。”
也是,現場這麼多夫人小姐在,她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何苦與一個山人計較呢,點到為止才顯得她大度。
肖太妃拉了下自己的衣袖,收拾好情緒,一臉得意:“連掌櫃,把東西拿到雅間裡吧,本宮要買的。”
“好嘞!”
齊夫人放下手中的東海珍珠,說:“連掌櫃,這幾套都給我包起來吧。”
“這”連掌櫃為難了。
“掌櫃,買東西的規矩就是,誰先買就是誰的,不是嗎。”齊夫人依舊淡淡的。
“是的。”連掌櫃老老實實地答道,此時的連掌櫃心裡慌得很。
“既如此,就包起來吧。”
“是!”連掌櫃收拾起桌上的東西,交給小二手中,“拿去包好了。”
“慢著!”肖太妃剛坐進雅間裡,又倏地站了起來。
“價高者得,不是你們行內的規矩嗎?”
連掌櫃一個頭兩個大。
肖太妃說的也沒錯,行業裡的確有這麼規定,若有一樣物品,同時被兩人看上,雙方爭執不下的情況下,可以拍賣形式出售,價高者得。
連掌櫃無奈的嘆了口氣。正好,小二已將幾件珍品包好了拿過來,放於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