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般說,真是抬舉了這蛐蛐。草民以採藥為生,常年四處遊走在各個山林裡採藥,一日草民正在採藥時,隱約聽得一蛐蛐叫聲有力,想來定是一隻不平凡的,便尋聲找去。”
“草民剛看到這蛐蛐時也這麼想的,這長得瘦不拉幾的能有什麼用呢?直到草民看到,它以一己之力一打三,踢死對面三隻蛐蛐,才相信什麼叫不可貌相。於是草民便帶著它來到大京城,只求一個有緣人帶走它,善待它。”
雲峰飛聽得暗暗出奇,果然好東西都在深山野林裡,就比如,某人。
大爺繼續說:“草民聽羅小二說,王爺最是喜愛蛐蛐,愛它如愛己,再者草民對王爺敬仰已久,此生能得一見,足以,今日願以此相贈,還請王爺能收下它,好生照顧它。”
“大爺放心,本王定好生照顧一腿崩!”雲峰飛高興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了,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蛐蛐罐,恨不得馬上抱在懷裡帶回家。
大爺含淚點頭,走上前抱起桌上的蛐蛐罐,然後走到雅間窗戶邊,一臉痛苦的樣子,將蛐蛐罐高高舉起,對著下面的眾人大喊:“王爺,老夫決定此生不賣一腿崩,您這不是強取豪奪嗎!枉老夫一直認為您愛民如子,是個好王爺,原來,原來您與西羅土匪一樣,啊!!!”
“王爺,不要殺我啊!”一聲大喊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了一樓滿滿人頭,隨即,整個人倒下,懸掛在雅間窗戶邊上,而手中的蛐蛐罐,也隨之砸落地上,碎了一地,一腿崩也因此摔死,被亂步踩於腳下。
一樓大廳裡,眾人驚恐地盯著二樓雅間視窗,那大爺的身後,站著一臉茫然的端王爺、
“大爺被端王爺活活打死了?”
“端王爺為了搶一腿崩,打死人了!”
林子聽到房內有異樣趕忙推門而入,卻為時已晚。那位賣蛐蛐的大爺已七竅流血,趴在窗戶上死了,就這樣死在眾人睽睽之下,而端王爺愣愣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我,我沒殺人。”
雲峰飛整個人呆在原地,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死相悽慘的大爺,雙唇顫抖。
長這麼大他從沒殺過一個良民,就是戰場之上殺敵,他也狠不下心砍下刀,雖然最後他還是上了戰場,殺了不少西羅兵,可那都是敵人,不是手無寸鐵的無辜老百姓。
而如今,先前還對他和藹可親的大爺突然暴斃而亡,死前還對著下面的人說是他殺的,眾目睽睽之下他根本無法辯解。
所有人都看到雅間裡只有他們兩人,而那大爺就死在他跟前,嘴裡喊著端王爺不要殺他。難道說,這大爺還是自殺的不成,一個賣蛐蛐的老頭,何苦要自殺,他圖啥呢。
這真是,百口莫辯。
“林子,林子,本王沒殺人。”
林子也徹底慌了,這事若發生在人少僻靜的地方還好,可偏偏發生在百姓聚集的知音館,他們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啊。
多年前,端王爺的皇叔就是因為欺壓百姓被先皇殺了,雲家最痛恨,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人,端王爺若坐實了這事,那他定是凶多吉少。
一樓已是罵聲一片。
“呸,虧我們還以為端王爺是個好王爺,原來與他皇叔一樣,不,應該是更惡毒,竟為了只蛐蛐將老大爺活活打死。”
“就是,當初怎麼不在邊疆被西羅大軍打死算了,還回來禍害我們這些老百姓幹嘛。”
“哎呀,我可聽說了,當時在大溪城,真正擊退西羅軍的不是端王爺,是曲將軍,他,只是坐享其成,搶了人家功勞而已。”
“哦~原來如此,難怪他要娶曲將軍為妻,就是為將來有朝一日東窗事發,這功勞還是他們端王府的,不被人說了閒話去。”
“什麼?還有這等子事,原來這場婚姻是場騙局呀,呸!真是卑鄙下流,辱了曲將軍威名。”
“呸!還命來!”
“還命來!”
林子強作鎮定,若再由這形勢發展下去,王爺只怕真要下牢了,怎麼辦怎麼辦,林子腦子飛快轉動著。
“王爺,這事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他將自己的想法與雲峰飛說了下,雲峰飛聽後點頭,“只能這樣了。”
他走到窗邊,對著下面罵聲一片的人,伸手壓了壓,說:“請大家聽我說。”
下面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雲峰飛說:“我知道此刻大家不會相信我,但我還是要與大家說,這大爺真不是我殺的。”
“我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我們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