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耶律雅引以為傲的公主身份貶為舞姬,不,應該說連府上的舞姬都不如。府裡的舞姬好歹是精心調教的,而她,只是一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舞者,只為討男人歡心而來。
雲峰飛鬆了口氣。方才耶律雅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曲藝跳舞的樣子有多醜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在雲風寨的時候,曲藝三步一跳必踩他一腳,就那樣子,還跳端莊優雅的飛仙舞?她能跳出一根腳指頭他就阿彌陀佛了。
他真擔心曲藝會被架著上場跳舞。如今見她伶牙俐齒的樣子,他提著的那顆心總算鬆下來了,不僅如此,他還想大聲地拍掌叫好。
“好,說的好!會跳舞又如何,終究只是博人一樂,他雲峰飛,還不缺她這一頓消遣。”當然,這只是他內心的戲而已,這樣的場合他不會大聲喊出來。
是的,這樣的場合,任憑誰碰上了都會替曲藝拍手叫好,就連一向看不起曲藝的肖太妃也內心雀躍。
“哼,一個戰敗國的公主而已,還妄想當我峰兒的妃子?如今又想著進我端王府當舞姬?當我這個太妃是擺設嗎。”她轉頭看向端莊優雅的太后,對方也正看向她,她知道,此刻正需要她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肖太妃直了直腰,戰力值瞬間上飈到滿級。“嗯哼!”
肖太妃哼了一聲,有些溫怒地對曲藝說:“曲將軍,雖說你不日就要成為我端王府的王妃,可有些規矩我不得不先說與你聽,免得你嫁入端王府犯了錯,丟我端王府的臉,丟了皇家的臉。”
說著,不著痕跡的朝曲藝挑了下眉。
就這一下不著痕跡,依舊落入正對方的曲藝眼裡。
她愣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肖太妃果真要出手?!她把對她說的那句話,記心上了?
她站起身,很恭敬,很乖順地聽訓受教。
像這種耍威風的事,肖太妃從來不錯過,更何況這威風耍到了西羅國。
只見她對曲藝繼續說道:“府裡的舞姬雖說身份不高,可到底都是正經舞館裡挑選出來的,有名有份。而你身為端王府的王妃,一家主母,要看緊門戶,不要隨便什麼會跳舞的女人就放進府裡獻藝,端王府可丟不起這臉。”
曲藝一臉的委屈模樣,低頭對肖太妃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是!曲藝記下了。”
肖太妃心裡那個虛榮心啊爆滿!第一,她當眾呵斥了身份尊貴的曲將軍,之前憋在心裡的那口氣總算鬆了點。第二,她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當著所有後宮太妃的面,教訓西羅公主,為東姜國掙臉,這是她這輩子想做都不曾做過的事,太爽了,實在太爽了!她不僅是太妃,還是大功臣。
就如她所想,此話一出立即引來朝堂眾臣的讚許,紛紛向肖太妃投去崇拜的眼神。
好一個指桑罵槐。
看似在教育未來的媳婦如何做好當家主母,實則在罵西羅公主身份不明,連舞姬都不如。
肖太妃望向大廳中央欲哭無淚的耶律雅,很期待她能再開口說幾句話,好讓她再表現表現,可是沒有。
此時的耶律雅恨不得跳上去撕爛她的嘴,丟出去餵狗。她堂堂公主跳舞,怎就淪落到連舞姬都不如了?
肖太妃沒等到她說話,也不好再開口繼續教訓。
耶律雅不說話,本以為事情就能這樣過去算了,但是,此事還沒完,就是沒完沒了了。下面傳來另一婦人的說話聲。
“藝兒,不日你就要嫁入端王府為妃,既然肖太妃開口說了,那為孃的也不得不叮囑你一下。”
這麼好的機會,她肖太妃會博眼球,她也會,輸給誰都不能輸給這親家,不然藝兒以後嫁入端王府是要吃虧的!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齊夫人。上面,天月帝偷偷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袖子下,擔憂地看向他的大師姐,曲藝:好濃的火藥味,你自求多福吧。
曲藝收到,眼前劃過一排黑線,繼而瞥了齊夫人一眼:娘,你就放過我吧。
齊夫人越過她的視線,繼續說:“藝兒啊,雖說端王對你一往情深,並承諾這輩子只娶你一人,可你也不能這麼單純,什麼樣的女人都往家裡帶,要知道有些女人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別說跳舞了就是讓她脫光了跳她也願意。”
肖太妃接著話繼續說:“你娘說得對,想要進我們端王府,定是要知根知底的大家閨秀,那些什麼山啊村啊還有草原的啊,還是被廢心機了。”
西羅國,領土寬闊,其中一半是草原,素有天上草原之稱,肖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