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視線落在中間,齊夫人這裡時,眼皮子就突突的跳,再看末尾那坐著姚天天與白染衣,簡直頭皮發麻。她什麼時候邀請她們了?當真厚臉皮的山人,不請自來啊!那那那,她們都來了,那兩個,尤其那張小武鐵定就坐在那桌了。
看自家母妃如此眼神,雲嬌兒吐吐舌頭,縮了縮脖子,默默不語。這些活可都是她瞞著母妃整的,只能暫且委屈她們了。
肖太妃收回鄙夷的目光,輕咳兩聲緩解心中的憤怒,緩緩開口道:“曲將軍如今忙於軍事,一般的餐宴的確沒空參加。”她這話一是回覆周太妃,沒有一定的身份是請不來她,二來,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給曲藝聽的。
曲藝一顆玲瓏心又怎會聽不懂呢,她站起來福了福身說:“太妃壽宴,曲藝就是再忙也要來的。”
這時,周太妃又開口了。“曲將軍不比我們這些常年生活在大京城的女人,定沒見識過這些席面,不知你還習慣的了嗎?”
“多謝周太妃關心,一切都很好。”
周太妃搖搖手,笑道:“不用這麼拘謹,快快坐下吧。你習慣了在山裡生活,突然讓你學這學那的,難免不便。”
周太妃左一句山裡,右一句山裡,哪裡真的是為曲藝著想,擺明了就是提醒曲藝,你是山裡來的怎配與她們坐在一起?同時也提點了在座所有女眷,這山雞終究是山雞,成不了鳳凰,最重要的一層意思,還是針對肖太妃。她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嘲笑肖太妃,娶了這麼個山裡媳婦。
肖太妃與周太妃在宮裡時就一直在鬥了,雖說如今先帝已去,她們都成了宮中老人,可這份敵意卻不曾少半分,然而更勝從前。
以前為自己鬥,如今為孩子鬥。
哦~這下曲藝算聽得明明白白了,敢情這周太妃是在故意找茬呢。但她納悶,她什麼時候得罪了周太妃,她才來大京城幾天呢,與這位周太妃並無交集啊。莫不是她的孃親平日裡吹噓太多惹了她?還是她與肖太妃不合,借她身份來嘲諷肖太妃?
兩者相比,她更相信後者。齊夫人就是再吹噓她,也不可能得罪一個深宮裡的太妃。誒~不知不覺中,她樹敵如此之多。
甘玉趕忙將話題接了過去。“曲將軍從小生活在山裡,學的本領都是我們沒見識過的,曲將軍,不如你跟我們講講平日在山裡都做些什麼吧。掏鳥窩?漿洗縫補?還是什麼倒香桶呢?”說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說的這些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最底層的下人做的事,就是將曲藝當下人般看待,將她踩的死死的。
場上,一些女眷聽了也不免掩嘴笑了起來,有些則不禁皺起眉頭來,就比如安夫人。
她一臉肅穆,對甘玉說:“郡主請慎言。”
甘玉不怒反笑,“本郡主說的都是實情,她們在山裡還能做什麼呢,難不成還會琴棋書畫?”說著又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總算將門口的那口氣也出了。
曲藝的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對她來說,甘玉的段位太低了。她對安夫人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後轉向甘玉說:“郡主說的沒錯,我們在山裡沒有女使可以差遣,所有事都是親力親為,比如宋師弟的神仙玉女粉,肌膚丸等,就是我們親自做的。”
場下,那些等著聽笑話的女眷們的臉頓時都僵住了。神仙玉女粉與肌膚丸,那可是響噹噹的好東西,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就是宮中的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也是求了皇上幫忙才買到一些。
她口中說的師弟,莫不是說宋神醫,宋方?這些東西都是宋神醫研製出來的?
其中一位女子大著膽子問:“曲將軍口中說的,可是真品?不是仿製?”神仙玉女粉實在太出名了,以至於市面上出現了各種假貨,卻打著正品的牌子在售賣。
曲藝反問那女子:“宋神醫的手法,難道諸位姐妹還信不過嗎?”
“信的過,當然信的過,宋神醫莫說在東姜國,就是整個大陸也是能排得上名號的。”那女子忙點頭應道。誰敢質疑宋神醫的藥,那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前兩年,太后病重,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都勸著皇上準備辦大喪。皇上重孝,請來了宋神醫為太后施針,當時宋神醫用了失傳已久的鬼門十三針,這才將太后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如今太后健健康康,每天逗逗小皇孫。
“原來是宋神醫的藥”甘玉喃喃著,有些不可置信。這兩方藥,她求皇上求了好久都得不到,原來就是這山人做的。
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一顆一顆的凸起,實在噁心。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