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目圓瞪,雙眼猩紅,紅色血脈在面板下快速湧動,像數百萬只紅色小蟲在面板底下極速竄動,著實讓人噁心。
楊奕生趕忙用扇子遮住雙眼不去看,曲藝也眯上雙眼留出一道縫瞧著,心裡想著:“這到底是什麼功夫,太噁心太邪門了,這門派叫鬼宮,那裡面的就叫鬼人。”
此時,元宗正在催法,雙手向兩邊伸出,手掌展開朝下,十指不知何時已破開,鮮紅的血液滴入地面。
“以我之血軀,養天地之靈木, 合二為一,天下無敵!”
他的身體面板開始變得有些微妙,體內血脈在肉眼可見的程度上迅速湧動,條條竄動,最終匯聚在腳底,源源不斷流入大地之間。一個充滿血色的人,立時變得慘白如紙,恐怖如鬼魅,就如一具在水裡泡上7天的屍體,剛被打撈上來。
而此時,地上,以他為中心,一股強大的靈力向四周擴散開來,所到之處所有草木皆如附上靈氣,迅速生長,迅速壯大,無數根藤木,無數片葉子向上叢生包住整個林子,徹底遮住上空最後零星幾點月光,驚得從中飛鳥來回嘶鳴亂竄。林子裡登時變得黑暗,真正伸手不見五指。
“小心!別碰樹!”曲藝一個飛身躍上一塊大石頭。因為腳底下的所有樹木,但凡是綠植都在以莫名的速度快速生長快速變化,只要是碰到生物就將其精氣吸乾。
幽暗的地方,傳來楊奕生哀怨的聲音。“我,我怕黑。”
鬼魅的聲音順著空氣傳來:“死人是不怕黑的。”
嗚嗚嗚嗚楊奕生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心愛的古扇,價值連城,如今竟用來墊腳了,疼得他心肝啊,都碎成渣渣了。
林子裡外圈範圍,天月帝派來的暗衛正死死盯著上方,他們即便蹲在山腳就能感受到上面山頂傳出來的殺氣,很壓抑,單單那個殺氣就讓他們難受的要死,像一隻無形的血手從上面往下壓,壓得他們喘不上氣來。
這時,一個蹲在樹上的暗衛發出一聲悶悶的嗯哼聲就倒地了,隨即,接二連三的有人從樹上掉了下來。眾人驚駭,那些掉下的人已不像個人,而是一具枯萎,全身散發著黑氣的乾屍,幹到只剩骨頭。而腳底下,身邊,但凡是綠植都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變異,變得跟山精地怪一樣有靈性,見著活物就抓,而被抓到的活物只一瞬間便被吸乾。
“大家小心不要碰到草樹!”所有活著的人跳下隱蔽的灌木大樹立於大石之上。眼前,所有停駐在樹上的鳥,躲在草叢間的動物,很快被吸收乾淨並紛紛落地,就是在空中亂飛的鳥也被樹幹、藤幹打落下來,那些樹已不再是樹,而是有眼睛看,有鼻子嗅,有耳朵聽的精怪。
“這些樹能感知活物存在,大家用內力屏息,不要出聲!”
這些暗衛都是經過特訓的暗衛,精於觀察分析,臨危不亂,發現異常後立馬運起內力護住自身。
皇宮寢殿裡,天月帝倏地從噩夢中驚醒,呼呼喘氣,寒意從脊樑骨穿過。皇后擦著朦朧的眼睛坐起來,見天月帝臉色難看,一頭冷汗,趕忙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柔聲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天月帝搖搖頭,眉頭依然緊皺。“朕剛做了個噩夢。”
皇后笑道:“噩夢而已,皇上不要當真,趕緊睡吧。”
天月帝閉上眼,夢中的畫面再次在他眼前掃過。“湯子,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剛到寅時。”
“去御書房。”
御書房裡,湯子將門關牢,天月帝雙指劃過雙眉之間,倏地睜大雙眼。漆黑一片,後山頂上殺氣沉沉,整座後山林裡死氣重重
地上的小草在黑暗中輕輕搖擺,上面的樹幹在空中輕劃,最終以找不到活物迴歸原位靜待時機。
曲藝與楊奕生,一個站在石頭上,一個站在扇子上,運功屏息,周圍一個無形的光暈將他們與外空間隔離開來,任憑周圍的草木如何划動都找不到他們的一絲氣息。
元宗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躲過,真是笑死人了。曲掌門,就讓我見識下你的實力吧。”
他展開右手,一個帶著淡綠色光暈的小球出現於手掌心中,他翻掌,掌心朝外用力一推,小球被推了出去,向著那個方向爆衝過去。衝過去的過程之中,小球肉眼可見的極速變大,向著目的地衝過去。
轟!
綠色小球撞到某處炸了開來,照亮一大片林子,掀起陣陣沙石,同時也炸壞了大片草木,化為灰燼。
元宗抬頭,又向半空中黑暗處打出第二第三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