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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談判

容大山臉紅,他也三十大幾的人了,難道要在這種有貴客的場合當眾表演手抓啃骨頭?

可看一看桌上,除了老爺子們,就只有村長和自己同輩,且自己最小。

他猶猶豫豫伸手,鄭長寧輕笑,他知道了,這個促狹的丫頭要整自己。

“不用示範,我會。除了是丞相公子,我還是一個千總,軍營裡一年半載吃不上一次肉,這樣的大骨頭能啃上一根,著實不容易,因此吃一次,都是要搶。各位,失禮了。”

也不用筷子夾,挽了挽衣袖,伸手從陶盆裡抓了一根大骨棒子,送進嘴邊大口開啃。

一邊吃一邊招呼,“大家開吃,別客氣。”

一咬一嘴油脂,語氣彷彿他才是主人。

雖然形象崩了,但接地氣啊!族老們忽然就沒那麼有心理壓力了。

“吃,吃。”

一個個推讓著,開動了。

春草見鄭長寧放下面子吃的噴香,氣鼓鼓的,哼一聲進裡間了。

“容七哥,你要不要現在吃飯,我去給你盛。”

容七輕嗯了一聲,”去院子裡吃吧。”

院子中間種了幾棵梧桐樹,早已長得枝繁葉茂,樹下有石桌,石凳,夏日裡乘涼剛好。

春草把飯菜擺放在石桌上,張口喊人,“容三哥,四哥,五哥,吃飯了。”

一雙杏眼又看向守門的兩人,叉腰道:“你們倆,不嫌飯菜粗賤,也來吃點吧,上門是客,咱們容家可沒有不管飯的道理。”

鄭平和鄭德動也沒動,桂二狗嗖地先佔了一個石凳子坐下,“別管他們,指不定他們主子規矩大,不讓在外吃飯呢。”

鄭平微側了一下頭,就聽鄭長寧道,“你們也去吃飯吧。”

兩人都愣了一下,公子這回真是接地氣了。

小石桌子不大,此時坐了容七和桂二狗兩個,正在裝飯。

容三容四容五,正從屋裡往外走,鄭平和鄭德相互看了一眼,快速過去,佔了剩下的兩個石凳。

晚到一步的容三幾個,都拿眼刀子扔他們。

春草從廚房端餅子出來,朝小石桌上一放,轉身開啟大門,走了出去。

西側間裡,容安開啟了一條門縫,讓魯掌櫃看到鄭平和鄭德兩人。

剛才兩人商談購買酒坊事宜,一開始魯掌櫃還很激動,想著儘快出手,隨著深入交談,發現容家真的想買,他又猶豫不決了。

到底是祖上傳下來的營生,轉了出去,終歸不捨得。

於是他的要價離譜起來,只說他的酒坊地段好,值得高價。酒坊裡的一應傢什都是絕密用物,不能當成普通用品折價處理。甚至當做全新的給價也不行,因為是關乎核心機密的,要了一個幾乎和酒坊等同的價碼。

最後提到他家的釀酒方子,魯掌櫃幾乎跳腳,手擺得荷葉也似,並不願意賣方子。

容安都給氣笑了,“魯掌櫃,你不賣方子,你這酒坊,舊傢伙事,憑什麼賣高價?我們買回來做什麼用?要是魯掌櫃實在捨不得,那不如都留著,左右酒坊也不必非得在鎮上,我們在村裡建一個也花不了幾個錢。”

魯掌櫃漲紅著臉,不肯吐口。

“既然如此,魯掌櫃請回吧,買酒坊的事,當我沒說。”

魯掌櫃這才鬆了口,“方子是我們魯家的傳家寶,實在要賣,不能低於這個數。”

他伸了一個手指頭,容安吸一口涼氣,他還真敢要。

”魯掌櫃,你那酒坊位置又偏,人流也少,前鋪子後作坊,頂多能值二百多兩,滿打滿算,我出二百四十兩。作坊裡的器具用物,都包漿了,你說關乎釀酒機密,那好,給你做價二十兩。至於方子,說句不好聽的,你家那方子著實算不得好的,要是好,也不至於釀得酒品質這麼差,除了窮苦村裡人,可有一個好門好戶願意買去喝的?我們買了,也就做個參考,都未必用上。這樣,我意思一下,給你做價四十兩,這樣一共是三百兩。同意,明天你拿地契文書過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同意,出門一直向南,慢走不送。”

魯掌櫃心裡憤憤,他要兩千兩,給還價到三百兩,攔腰砍也沒有這麼狠的。

他氣得鼻子冒煙,“容賬房,你這還價可不地道。人家還價是砍個零頭,你是隻給我剩一個零頭啊!”

“魯掌櫃,話不能這麼說,你心裡有數,按照市場行情,我給的價碼很公道,是你將看不見的種種價值具象化,強行轉化成銀子。捫心自問,你那些破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