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咋舌,他懂各種原理,是因為接受了後世高等教育,唐扶雲的聰明,則是突破了時代限制。
唐扶雲拿起設計圖紙,就去給鄭長治看了,容棠都有些無語,當面作弊還敢交卷,也是個奇人。
更奇的是,卷子透過了,鄭長治同意了把唐扶雲薦入工部,幾人便要起身。
春草早包好了一包食物給唐扶雲,“唐公子,夫人也沒留下吃個便飯,你帶些野味給她嚐嚐。”
唐扶雲道了謝,上馬走人,玄雀摸著咕嚕嚕的肚子,氣得瞪春草。
春草哼了一聲,扭身回院。
路上,老溫道:“行了,知道你彆扭,這是我藏的,給你吃吧!”
玄雀糾結,有點嫌棄老溫是個老頭子,油紙包還貼身放,帶著體溫。
“不吃拉倒。”
幾人身影消失,銅錢從高粱地裡竄出來直奔院子,可餓死他了。
後面還有人弱弱的喊,“銅管事,替我們問問,什麼時候放飯。”
那一聲銅管事,叫得銅錢心花兒開,傲嬌的直哼。
他手上提著一節高粱杆子,一屁股坐在烤肉架前,吃一口烤肉,咂一口高粱杆,別提多美了。
容戰嘿呦一聲,“銅啊,可不敢苛待你,這裡有酒,滋兩口,快別嚼高粱杆了。”
銅錢神神秘秘道:“戰哥,你不懂了,這杆子甜的。那群豬在地裡餓狠了,挑高粱杆子啃,還真是脆甜,就是不壓餓。”
春草過來罵他,“貪嘴的貨,這是村裡人的糧食,還沒熟呢,你們給禍害了。”
銅錢頭一縮,“是他們餓狠了給我的,我沒折……我折的不甜。”
“你就貧吧,八太爺來罵,就扣你月錢賠給人家。”
春草一陣風跑出去進了高粱地,又一陣風回來,抱了一捆高粱杆,氣沖沖的去告狀。
送走大舅哥的容棠剛想出去吃點,春草就火急火燎的嚷,“少爺,你看外面那群憨貨,糟蹋了八太爺的高粱,我去時人手一杆啃得可歡,地裡都是皮。”
隨著她的告狀,外面高粱地裡幾十個人都出來了,呼啦啦跪一地,個個嚇得要死。他們本就是有罪的,現在又闖了禍,大約是不會留了。
容棠看那高粱杆,卻與路邊見到的不同,碧綠的杆子,上下粗細均勻,看咬開的節,白生生的,富含水分,倒是解渴。
他眉頭就是微皺,“渴了就來要水,誰讓你們禍害莊稼了?”
一群人把手指向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都道:“世子,我們不懂的,都是田老大帶的頭,他會挑選,說吃這種甜杆既解渴,也頂一陣肚飢,世子要罰就罰他吧。”
田老大自知逃不過了,苦著臉跪爬向前,“世子,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要罰就罰我吧,賣了我也認了,別牽連別人。”
容棠卻是看著高粱杆出神,他知道有一種甜高粱就是吃杆子當水果,還能熬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他伸手讓春草遞一根給他,咬了一口,神色就是一凝,這比普通高粱杆甜許多倍,雖然離印象中的甜杆還差一些,也算中等偏上了。
一群跪著的人聞著撲鼻香氣,肚子齊刷刷咕咕叫,蔚為壯觀。
見罰的差不多了,容棠道,“給他們分粥。”
犯錯的人不配吃乾飯。
大湖嬸提出來兩大桶粗糧粥,敲著桶沿,跟餵豬一樣,下人們餓狠了,都圍過去領飯,都這樣了,也別挑好賴,餓不死就謝天謝地。
沒見田老大獨自跪在原地,不讓他吃,估計命要保不住。
田老大一副灰敗臉色,等死的模樣,卻聽容棠道:“你跟我進來。”
田老大忐忑進屋,容棠吩咐春草,“拿飯菜來。”
春草端了小魚烤肉,並一大碗米飯送進來,只見容棠將米飯推到田老大面前,“你吃。”
田老大嚇死了,懷疑是斷頭飯,但餓得難受,斷頭飯也認了,當下扒過飯碗向肚裡塞,不一會扒完,又要。
直等他吃飽,容棠才問,“你是怎麼認識甜高粱杆的?”
田老大遲疑了一下,“小的從前也種過高粱,有一年買了假種子,種出來的高粱和別家不一樣,晚熟,產量低,當年收成都交了租子都不夠,只能賣身抵債。知道它甜,是有一回口渴,折了一根嚼水,誰知道味道特別好。但也就是我家種的甜,鄰居家的就不行。”
“現在大門外的高粱你看著和你種過的一樣嗎?”
田老大道:“好似種子雜,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