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橙慄在心裡默默地想,如果不是因為楊冰冰和範清和,父母今天就不會吵架。如果那天楊冰冰能痛痛快快地答應和范家聯姻,母親就不用拿出兩棟別墅和了。在她看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楊冰冰。想著想著,楊橙慄那原本波瀾不驚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恨意。
楊飛走後,陳三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看著茶几上的東西,憤怒地將它們一股腦兒地全部掃落在地,茶杯和各種用具摔在地上,發出噼裡啪啦的破碎聲。“都是那個賤人的孽種!”陳三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眼神像惡狼一般巡視著四周,彷彿在尋找下一個能讓她發洩怒火的目標。
讓她拿出再加上市中心的兩棟別墅,這簡直是要了她的命。她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才攢下那麼一點兒私房錢,而且她又不敢輕易惹怒楊飛,這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母親,你別生氣了。”楊橙慄怯生生地走到陳三面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
然而,陳三看到楊橙慄這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反而更旺了,她伸手抓住楊橙慄的胳膊,狠狠地掐了起來。“都怪你這麼沒用!要是你是個男孩,你父親就不會這樣對我。”
如果當初生的是個男孩,楊飛就不會等到楊冰冰的母親去世才娶她,而是會立刻和楊冰冰的母親離婚。如果有個兒子,她在貴婦圈子裡也能挺直腰桿做人了。
楊橙慄的胳膊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但她強忍著疼痛,沒有哭出聲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害怕一旦哭出來,母親會更加生氣。
“都是這個楊冰冰,那天她怎麼不死遠點呢?都怪我當時手下留情,心軟了。要是再有機會,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陳三咬牙切齒地說道。她從小就給楊橙慄灌輸一種觀念:只要楊冰冰在,她們母女倆就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楊橙慄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和楊冰冰進行各種明爭暗鬥。
等陳三的氣消了一些後,看到楊橙慄那被掐得傷痕累累的手臂,又擔心楊橙慄會記恨她,於是開始說一些軟話。“母親不是想兇你,也不是捨不得拿出這些錢。你要知道,母親這麼多年拼命努力,都是為了你啊。你是母親唯一的孩子,家裡的產業將來都是要留給你的,現在楊冰冰拿走一分,你就少了一分啊。”
楊橙慄抬起頭,望著陳三,低聲說道:“我沒有生氣,我知道母親都是為了我。”
陳三一邊揉著楊橙慄的胳膊,一邊在心裡暗暗發誓,她不甘心就這麼把自己用半輩子心血換來的東西拱手讓人。
沈念在二樓的拐角處悄悄地看著這一切。看來這幾年她不在楊家,楊家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也正是因為這幾年她不在,陳三時不時就會忘記她的存在,在撒氣的時候,才忽略了她這個目標。所以,沈念永遠也無法真正和楊冰冰感同身受,畢竟她沒有經歷過這一切,哪怕她曾經作為養女在楊家生活過。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學校教室的課桌上,教室裡瀰漫著一種輕鬆又帶著幾分驚訝的氛圍。
“所以你們倆……竟然已經領證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顧樂滿臉的震驚,那表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兩隻手在胸前不停地比劃著,那手勢就像是在試圖抓住這令人難以置信的訊息,可又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就是上樓換個衣服嘛,結果下樓的時候嘴都腫了,今天連證都領完了?不是說還有結婚協議書、戀愛合同之類的嗎?這身份繫結得也太迅速了吧!這個範清和,下手可真夠快的啊。”顧樂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她心裡清楚得很,這兩人肯定是雙向奔赴,要是猜錯了,她都願意把腦袋割下來給江如許當凳子坐。
楊冰冰則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就像是昨天經歷了一場大戰,元氣大傷似的。她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別提了,枕邊人的心思可太難猜了。我哪知道範清和是怎麼想的呀?我不過就是個沒爹疼、沒媽愛的可憐人,只能任由別人擺佈罷了。”楊冰冰說得看似平靜,可顧樂卻總覺得她的話裡隱隱約約帶著一絲秀恩愛的味道。
顧樂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伸過去掐住楊冰冰的脖子,還用力地搖晃著,佯裝生氣地說:“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這兒八字還沒一撇呢,昨天給你發了那麼多條訊息,你一條都沒回我。”
楊冰冰被掐得直翻白眼,她一邊努力掙脫,一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開啟和顧樂的聊天記錄開始翻看起來。當看到那些訊息後,楊冰冰那原本有些無神的狗狗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了一樣,從凳子上猛地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