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冰冰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謝，然後抬起頭，紅著臉，怯生生地看著楊冰冰，鼓起勇氣問道：“你性格真好，那個……可以加個聯絡方式嗎？”

楊冰冰本來習慣性地把手插在兜裡，摸著手機，聽到女生的詢問後，一下子有些尷尬，手機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這幾天雖然一直有人偷偷向她要聯絡方式，但大部分都被她拒絕了。只是眼前這個女生，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軟軟糯糯又害羞的模樣，讓她有些不忍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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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紅著臉，眼神裡透著一絲坦蕩和直白，眼眶都有些紅紅的，彷彿楊冰冰要是拒絕她，她的眼淚馬上就會掉下來。楊冰冰頓時覺得有些進退兩難。

她抬起胳膊，本想擺擺手拒絕，沒想到卻不小心把手機漏了出來。就在這尷尬的時刻，店門口傳來一陣響動，雖然只有幾步腳步聲，但那腳步聲中卻帶著一種焦急的感覺。

緊接著，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你們店裡就你一個服務員嗎？要是客人多了，你能把每個客人都服務好嗎？”

這聲音莫名地熟悉，楊冰冰轉過頭看去，只見範清和站在店門口，那雙鳳眼看似和善地望著她，嘴角雖然勾著淡淡的笑，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

江如許站在範清和身後，不知怎的，她感覺中午那股莫名其妙的醋味又出現了。

可江如許使勁嗅了嗅，卻怎麼也找不到這股酸味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她原本可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呢，現在卻有些動搖了，感覺自己都快變成半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了。

楊冰冰還沒來得及細想，身體就已經像被磁鐵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快步走到了範清和身邊。那兩個女生見又有客人來了，而且這新客人的氣場看起來還挺強，頓時更加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連忙拽著同伴匆匆離開了。

楊冰冰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滿臉欣喜地問道：“範姐姐，你忙完啦？”

範清和卻沒有回應楊冰冰的話，她微微皺眉，目光如炬，將店裡的一切都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個遍，像是要把這裡看穿似的。她在心裡冷冷地哼了一聲，心想：沒想到楊冰冰在這兒忙得不亦樂乎呢，怪不得那天能收到那樣的東西，看來她早就計劃好了。哼，虧我還手頭壓著兩個檔案沒看完，硬是擠出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結果倒好，人家在這兒舒服自在得很呢。

範清和語氣有些冷淡地說：“看來你也不怎麼餓啊。給人家介紹東西的時候，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就差把‘熱情’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結果被人要聯絡方式的時候，卻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兒，連個拒絕的手勢都不會做，你這可不像是餓著肚子等吃飯的樣子。”

楊冰冰一臉茫然：“啊？”

範清和漫不經心地在店裡走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貨架上的商品，眼神隨意地掃過。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偏過頭，那雙鳳眼直直地盯著楊冰冰，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冷意，嘴唇微微張開，話語裡透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你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一點都不會主動問候人。”

楊冰冰哦了一聲，趕忙小碎步跟上範清和，嘴裡嘟囔著：“範姐姐你就亂說，我哪有這樣嘛。我是沒反應過來，我這不是一看到你就太高興了嘛，你就知道怪我。”

範清和冷笑一聲：“哼……你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那臉上的笑容就像盛開的鮮花一樣燦爛。怎麼到和我說話，就滿是抱怨了？”

楊冰冰噘著嘴，就像一隻被主人訓斥了的小狗狗，委屈巴巴地跟在範清和身後，一步也不敢落下，活像個小尾巴。

顧樂裝修的這個店面很大，寬敞得就像一個大型超市賣場。此時，已經快到打烊的時間了，店裡除了楊冰冰和範清和，就只剩下坐在收銀臺前面的顧樂，以及站在門口的江如許。

顧樂的目光完全被江如許吸引住了，就像被磁鐵吸附的鐵塊一樣，再也挪不開。而江如許呢，雖然眼睛注視著店內，但層層疊疊的貨架遮擋了視線，已經看不到範清和和楊冰冰的身影了。

顧樂看到楊冰冰和範清和走到店鋪裡面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地從收銀臺的椅子上站起身來，朝著江如許的方向，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去。

自從上次江如許說出那番讓她震驚不已的話後，兩人已經好久沒見面了。她其實是有些刻意在躲避江如許，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江如許